“我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我自己。”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从他的眼中能够看到一丝悲凉。
我也顿时觉得易容师这个职业的悲哀与无助。
我这个人一直崇尚自我,我的人生信条就是我的人生我最大,我很少会听从别人的意见,因为我觉得大家人生的质地与轨迹皆不相同,为什么要活成别人的样子?
而索磊的一生,都只能活成别人的样子,唯独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对索磊产生了一种怜悯的情感。
直到有天他对我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师父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我没有回话,因为我觉得他的人生已经蒙上了悲剧色彩,我无心再去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但是他依旧说了出来。
他说师父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说终于可以说出来了,说出来后就痛快多了。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那里蕴含着多少苦痛与辛酸。
“从小没有名分,长大没有身份,这样的人你见过几个?”索磊微笑道,随后便将面前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我没有回话,我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只能也端起酒杯,陪了一杯。
“我似乎都忘真正的你长什么样子了。”我对索磊说道。
“我也快忘记了。”索磊放下酒杯然后望向两个明月。
接着他继续说道,“我经常会做一个梦。”
我见他停顿了一下,怕他不说下去,于是问道,“什么梦?”
索磊站起身来,双手背后,继续举头望月。
他连此时的动作都在模仿师姐。
“当我卸下别人的面具,我发现自己没有了五官。”索磊转头看向我说道。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无比的恐惧。
他描述梦中的画面似乎就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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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组只剩下了我和“师姐”,师父命我们暂时编入二组。
这一次,林婉作组长,我和“师姐”作副组长。
这样算来,我们现在的编队就有六人了,除了我们仨,就是那三位新成员。药师周川宁,弓手沈子敬,以及道具师席萱。
这三位新成员经过几次任务,已经成长为了可以依靠的同伴。
他们远比我之前带他们的时候干练许多。
我们六个人继续追查那些怪物的踪迹,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越加发现了它们的行动轨迹似乎有着一些地理上的联系,虽然我没有对别人讲关于银临玉佩的事情,但我猜想,这些怪物出现的地点,应该和银临玉佩撇不开关系。
在执行任务之余,我一直都在留心师姐的行踪,她失踪了这么久,也只是给我飞过两次哨子报平安。我真的想知道她现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什么危险,需不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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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我们接到命令,李员外的府内出现了异常情况,需要我们二组所有人去处理。我们问师父是什么异常情况,师父皱了皱眉头,然后欲言又止。我心里暗骂老登你卖什么关子。由于我这个人心口如一,所以嘴上说的也是老登你卖什么关子。
师父斜了我一眼说道,“你们听好了,别害怕,李员外的府里,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