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一次,梁倩仪将她锁在昏暗的地下室一天一夜,阴冷潮湿的环境,引发梁依沫浑身湿疹,高烧不退,差点死掉。
而梁氏夫妻还责怪她乱跑,丝毫不提梁倩仪的蓄意。
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小依沫就清晰的认识到一件事: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
思绪停留在医院病床那小小的身影,隐约闻到熟悉的味道。
下一秒,两只胳膊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身。
梁依沫就这么静静地任由身后的男人抱着,单慕宸将下巴抵在她的脖颈间,柔声说道:“在想什么?”
梁依沫垂下眼眸,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什么时候回来的,外面雨下的很大,淋湿了没?”
单慕宸瞥了一眼玻璃映射中的小脸,没有在意她对他问题的回避。
“有一会儿了。”梁依沫顿了一下,单慕宸继续:“乔叔跟我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别担心,我会处理。”
费家敢动他的妻子,不管费泽明知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干了什么,都休想置身事外了。
“有没有被吓着?”单慕宸依旧柔声询问。
梁依沫摇摇头,在想乔叔有没有跟他说别的。
单慕宸勾了勾唇角,“那就好,我换件衣服,然后一起下去吃饭。”
单慕宸松开她腰间的手,准备转身。
梁依沫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反抱住了他的腰,小脸贴在他的后背。
“阿宸,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梁依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们从相识到领证结婚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
单慕宸慌了,她哭了?想要转身安慰,梁依沫却抱的更紧,不让他转身。
“阿宸,我只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不知道从哪儿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孤儿院里,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运气好,直到遇见了你,可是······我也越来越怕,怕你到最后也会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就又变成一个人了。”梁依沫一口气抽噎着说完,泪水浸湿了单慕宸的衬衫。
单慕宸苦笑:“怎么办,我的妻子到现在都没有认出我,怕这一切是梦的应该是我吧。”
这话一出,梁依沫顿感疑惑,胳膊松了松,单慕宸缓缓转身,轻柔的为她拭去眼泪。
“沫沫,找到你,并且跟你结婚,是我的运气,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看小妻子蹙着眉头的样子,单慕宸嘴角含笑,无奈的拉着她的手朝椅子走去,坐下顺势拉她坐到怀里继续解释。
“七年前,亚路山。”
梁依沫听到亚路山三个字的时候,浑身一怔,那是师傅带她去训练的地方,阿宸怎么会知道。
“那次我从加国回来遭遇埋伏,被逼进了山里,我受了很重的伤,意外掉进了一个很深的陷阱里,我试了很多办法都出不去,还摔断了腿,就在我自嘲即将死在那儿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儿出现了,她浑身都是泥,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我们两一上一下互相警惕的看着对方。”单慕宸把玩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因意外而泛红的眼。
“对视了约莫十几秒,她消失在洞口,我因为伤口失血过多,渐渐意识模糊,恍惚间,我看到一根绳子从上面扔了下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这样走到我身边,任由她在我身上摸索。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她就在我眼前,架着火堆,烤着鱼。”单慕宸笑意更深。
“鱼糊了。”梁依沫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可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鱼。”单慕宸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阿宸······”原来他就是那个少年,当时他脸上的血基本都已经干了,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加上夜晚视线昏暗。他只身一人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里,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在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前,她也不会圣母心地全然信任他,只能先救下他,后面再从长计议。
“你竟然就是那个少年······”梁依沫伸手抚摸单慕宸的脸颊,似乎想从眼前这张俊美的脸触碰那个受伤的少年。
单慕宸亲吻她的手心,握住。
“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当时你去哪儿了?”通过师傅的考核后,她第一时间回去找他,可是人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