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他就是拾玖老弟!”
“哦!原来是你,多亏你了,让我们不再饿三天吃一顿,快来,尝尝新鲜的美味!”
况拾玖无法拒绝这么彬彬有礼的狼六姐,于是走过去随口问这是什么菜肴。
“一个孩子的大肠,我分了七段,特地没有清洗干净,原汁原味,不信你炫一根,滋溜一下,滑过喉咙直到胃里,整个胃塞满……”
“呕……”
况拾玖看着一桶血肉模糊的花花肠子,跑到一边扶着石壁呕吐起来,狼六姐和狼十五面面相觑,只得等况拾玖吐个七七八八,狼十五这才过来把他搀扶到远远的石块上歇息。
“拾玖老弟,你到这也有很多天了,怎么还没适应吃人肉?”
“吃不下,吃不下,而且玉儿姐为了照顾我,现在桌上都是鱼为主,话说回来,十五哥,你们这矿石这么多,就不怕别人来抢石头吗?”
“这种最初级的石头,他们不稀罕,而且他们的矿区几乎都是这样的石头,那种特别的石头都在虎爷和鼠爷手里,没人敢去惹他们,得了,你就在这歇会儿,我去帮忙挖石头!”
狼十五转身和其余狼人协力挖矿,等况拾玖从神海世界习武回来,狼十五以及狼十三、十四已经正在打包萤火石。时候不早,况拾玖不敢拖延,与三个狼人一同动身,在狼人的协助下,况拾玖只需要在东吴城城门把萤火石和水桶往里搬即可,况拾玖把水桶挑回郑宅,接着分两次把萤火石给到段凡生手里,段凡生很是满意,郎朗的笑声牵动脸上的络腮胡子,一番装模作样的夸奖之后,便以有事情为由,打发了况拾玖,对况拾玖来说,正合心意,与为人面兽心之人同一屋檐下,况拾玖心里也是堵着难受。
“那是段寡妇的新郎官吧?”
“正是他,年纪轻轻,就不要命,我看他能折腾多久!”
“生面孔,他是西蜀村的?”
“不是,听说也是掉下来的,现在住郑嫂子家……”
……
从段府出来,一路上,看见况拾玖的妇人们对其指指点点,况拾玖低头疾走,无力去反驳,先不说段小染前几位夫君并不是死于意外,就算自己有舌战百儒的本领,也敌不过那些七寸长舌的泼妇,譬如人群里的五婶,大有一妇当关,万夫不敌的口才。
“对了,自己已经和她成亲,既然是夫妻,是不是可以发生一些理所当然的事情,比如……”
“啪!啪!啪!”
况拾玖以右手摸着下巴嘀咕着,不料吸附在手臂上的秋刀鱼突然甩鱼尾,打得正沉迷于风色幻想里的况拾玖措手不及,趔趔趄趄倒退几步最后翻倒。
“我难道连想都不能想吗?”况拾玖半蹲着,抬脚想踩秋刀鱼,然而对方死死卷在自己的手臂上,根本拿它没有办法,毕竟一个正常人,谁会自己踩自己的手,就这样僵持了一阵,况拾玖以为对方认清形势,结果一抬手,秋刀鱼又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火辣辣地给了自己三个大嘴巴子。
“扑你丫木!婶能忍,叔不能忍!”
于是,况拾玖在大街上,右手和左手干了起来,中间还偶尔传出响亮的耳光声。路过的孩子,即便被妈妈拖着走,也目不转睛——谁见过呢,那条鱼好像和那个人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
……
“姐,我回来了!”
“哎哟,又被鱼打啦?”楼梯口,玉儿端着鱼汤,看着脸颊红肿的况拾玖,不禁嘲笑。
“我的鱼,怎么能说被它打呢,习武之人,被鱼打不算打,只不过和条鱼切磋而已……”
“好啦!好啦!别啊Q了,端着它,快去看看新娘子吧,你的大婚,一切从简,就自家人吃顿饭,还有段凡生有手段,以后你必须和她住在一起,不然谁也不敢保证那人渣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明白了,一切听安排,那我先上去了!”
况拾玖端着竹碗三步并两步,毕竟这是正式见面,一想到她可能就是以后白头偕老的人,况拾玖难免有些紧张,到了门口犹豫了三分钟,这才推门进去。
“吱——呀”
“你是?”
况拾玖万万没想到,问这话的人,是一脸疑惑的稳婆,而浑身乏力的段小染,则靠着竹垫子,转着灰蒙蒙的眼珠子打量自己。
“师傅,我是你徒弟,你看这手还是你给我接上的!你还教我……”况拾玖把竹碗放下,简单给对方阐述一段过往。
“哦!为师想起来了!你就是我高大,帅气,勇敢的孩子,不错!不错!以后要是有谁嫁给你,那就是她的福气!对了,你来这?”
“师傅,你忘了,从昨天开始,她就是我的妻子呀。”
稳婆听完脸色大变,转脸看了看段小染,小染轻轻点头,稳婆把凌乱的银发一甩,咬着牙对况拾玖说:“你这个又矮!又丑!又龌龊的小赤佬!我呸!还想娶我家小染,真是癞蛤蟆想睡青蛙——想得花!我一脚——”
“师傅!师傅!”
玉儿及时冲进来,连忙架住咬牙切齿的稳婆,被训斥的况拾玖耳朵通红,不禁吐槽:“说风是你,说雨也是你,翻脸比翻书还快,米国驰名双标。”
“噗——哈哈哈……”
段小染笑的花枝招展,她不懂什么米国什么双标,纯粹看见况拾玖白皙的脸,就像蹲坑便秘,使劲时候面红耳赤,十分滑稽,笑声也感染了稳婆和玉儿,跟着笑成一团,只是每个人的笑声里的心思各不相同,留下况拾玖讪讪的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