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拾玖三人来到一个敞开的石门前,石门厚达半米,非常人所能移动,笨重的石门旁边,有一座桌子,桌子后方有个昏昏欲睡的狱卒,显然即便是刚刚出了乱子,也丝毫没有耽搁他日常摸鱼的节奏。
“啊……嗯……新来的,把武器都交出来。”
押送况拾玖两人的士兵交接完成后转身离开,靠着椅子上的神情慵懒的狱卒打个长长的哈欠,然后说道,他知道来者是谁,王子,四王子商绿咏,然后呢?与做一天狱卒摸一天鱼的他有何关系?午饭不会多给一条鸡腿,晚餐也不是多分一坛酒,更何况被士兵押送到这里来的都是犯人,商绿咏两人在他眼里,和杀人掠货的凶手,坑蒙拐骗的惯犯并无区别。
“我们没带武器!”
商绿咏有些恼怒,要是眼前这个敷衍对待工作的是自己的兵,自己非得一巴掌把对方镶在墙上,任他爸妈爷爷姥姥来了,四个人八只手扣都扣不下来。
“没有?那是什么?”
狱卒惺忪的眼睛忽然一亮,况拾玖手臂缠着一条鱼,肩膀趴着只乌龟,补!大补!
“众所周知,鱼有刺,你带条鱼进去,万一别人吃了卡住喉咙怎么办,还有这乌龟,完全可以当石头使用,乌龟壳朝着你的脑袋砸下去,你不死也得残,所以这两样凶器,就放这,我替你保管了。”
“保管?”
况拾玖眯起眼睛,手里的秋刀鱼蠢蠢欲动,明显对方所谓的保管,只是个借口,而且还是个很烂的借口。
“我说了——我们没有带武器!你是聋了?还是瞎了?”
商绿咏踏出一步,挂在墙面的灯火忽明忽暗,凌厉的眼睛,久居高位的气势,强大的压迫感使得狱卒觉得呼吸困难,他惊慌失措抓着桌子坐直,用颤抖的手指着里头。
“请,请,请进,一直往里走,尽头有人接你们。”
“哼!”
商绿咏懒得和对方计较,他大长腿迈开,与况拾玖一前一后走进石门。
“新来的!快来尝尝你哥哥的屁股!”
“细皮嫩肉!真香!”
“到哥哥怀里来,哥哥宠你!”
……
四通八达的监狱过道,一间间大小不一的牢房传来暧昧的声音,那些年纪不一,高矮肥胖不一的男人们脸上露出兴奋的潮红,更有个别男人抓着大腿粗的木头,腰杆前后进行大幅度摇晃,做着龌龊的举动,一时间,况拾玖与商绿咏居然产生自己是女性的错觉,恍惚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走错了路,还是监狱换了“轨”。
“这位小哥哥……”
一个鼻毛露出一寸长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况拾玖,况拾玖一个激灵,一脚踹了回去,原以为这举动会让他们稍稍安静一些,没曾想他们显得更兴奋了,一个个跪在肮脏的地面上求踹自己。
“看来我大哥,是想让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不管他们,走!”
“别走啊!踹我!狠狠地踹我!”
“别!别奖励他!踹我!我长得丑,请你大力一点!”
……
况拾玖两人不敢停留在原地,朝着更深的地方跑,跑了一小会,两旁的狂热的牢房逐渐安静下来,里面的犯人缩在角落里,听闻动静才睁开眼看了看。
“商兄,为什么没有狱卒带我们?”
“呼——也许他是想让我们动手杀犯人,或者希望我们自己崩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