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下午了。
他何时这么累过?
柳若风只想躺倒在他的贵妃榻中,让婢女们给他捏肩揉脚。
“太子殿下来了……”
婢女行色匆匆,小跑进来。
这是柳若风特意叮嘱的,时刻观察好院外动向,符叙来之前必须跑进来禀报。
柳若风大喜,抵在头顶的杯盏当啷落地,滚向门口,热茶顺着流下来。
“动什么动?!”
“谁让你动了!”
嬷嬷手中的藤条落到柳若风背上,痛声斥责。
全然没有因太子殿下的到来,而变得温柔。
柳若风痛得大呼,差点没有夹住他的伪音,等到门口人步伐匆匆进来时,他顺势往人身上靠去:“殿下……”热茶流至胸膛。
刚好为他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
印象中的温热宽阔胸膛没来。
而是肩膀处抵了个硬硬的东西。
柳若风重新睁眼,逆光的男人用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肩膀,神色冰冷严峻。
躺人怀中未得逞,柳若风扶了把泪弱弱直起身子站稳,有些胆怯地望向脸色板直凶恶的嬷嬷。
死老太婆。
你好日子到头了!
“嬷嬷。”男人竟对他的处境置若罔闻,阔步而进,对那死老太婆恭敬有礼。
嬷嬷也向符叙行了个礼。
她是符叙自小的乳娘,后来又看护幼年太子长大,她在府上的地位,新进府的柳若风并未知晓。
也让他原欲控诉的话,停在了嘴边。
嬷嬷瞪了柳若风一眼,脸上冷笑。
她曾经是皇宫的大宫女,出宫后又被符叙接到府上来养老,形形色色见过的男人女人不计其数。
像柳若风这样的,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既是太子亲自交代的,她自也会给几分薄面。
可太子交代她去教人礼仪时,用的词很重。
嬷嬷心领神会。
自然是按照吩咐,怎么狠,便怎么折腾。
符叙迎上柳若风眨得柔弱可怜的眼睛,心中烦躁淡淡移开。
两日了。
这两日他太忙。
未曾踏入过紫璃院,甚是想念。
符叙连抿茶的心情都没有,淡淡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见到想看见的人。
倒是两名婢女,规规矩矩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
符叙不动声色的踏入内院,依然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身影。
最后,一字未发,拂袖离去。
临走时,扔下了一句柳若风痛苦的话:“继续吧。”是对嬷嬷说的。
符叙负手阔步离开紫璃院,回了自己的主院。
找了个信任的亲侍去调查了一番,才得知他要找的人,两天前被调去了生火房。
生火房……
符叙合上卷轴,怒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