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来人的震惊,他先是心下一慌。
然后竟是有些享受。
他就是坐了。
怎么啦?
不可以吗?
(?????)
藏在衣袖下的双手手指,搅了又搅。
黑暗中没人注意到他的害羞局促。
除了符叙。
像只明知做了坏事却又有恃无恐的小猫。
他想。
“咳咳,让孤来抽。”
这次符叙没让宁寻抽签了。
而是决定自己抽。
却在管家将木头签筒递过来时,他迟迟没有抬手。
“殿……”
“殿下?”
管家老奴手下一抖,惹得签筒中竹签子抖动了好几下。对方不知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抖着眼皮抬眼时,对上一双深冷似深渊的寒墨。
似早已将他看穿。
又是一抖。
差一点点,就漏了怯。
若是被太子发现他这签筒有问题……
当即要检查……
那就完了……完了……
再管家老奴额头冒出汗意时,符叙薄唇淡翘,抽了一签。
如大石卸下。
身子都佝偻了几分,告退了。
抽完签的宁寻忘了方才发生的,对签好奇极了:“是第几组?”
而符叙看也没看。
轻捻几下竹签刻字地方的痕迹。
眼底又深冷几分:“轮空。”
“又是轮空?”
宁寻讶异。
声音大了几分,也不知有没有被隔壁座的人听了去。
“这么巧?”
他都怀疑。
“是啊。”符叙淡翘的唇缓缓变成平直,“怎会这么的巧。”
无非是让他一路轮空。
不被淘汰。
引满仇恨。
最后,被他亲自赢过去。
-
得知了诗会的规则后,符叙送的登门帖是他自己作的那一首。
而非宁寻后来写的——轻舟已过万重山。
他早有安排今晚该当如何。
以及未来的后招。
莫名的轮空不会扰乱他的节奏。
轮一万次,今晚的诗句也会如约而至,响彻诗会。
符恒要亲自斗赢他。
可以。
那就来吧。
-
当管家宣布这轮依然有一位轮空,并且假意说漏了嘴,告知众人抽到轮空的竟是同一人,以及是哪一个帐帘时。
不少人开始持有意见。
“怎么又是他轮空?”
“呵,这运气当真好啊!”
尤其是早早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的文人。
因为,在诗歌文坛有占有一席之地,及这次诗会的创办之人四皇子。
是不参加前面两轮的。
而是在最后一轮——只层层筛选过后的最后七人,不再两两比试,而是一同作诗,决出最终名次时,参与进来前。
也就是说。
只有这七个人,能有正式与四皇子比试的资格。
如此两轮都是轮空。
和保送有什么区别?
文人骚客中总有些自诩高风亮节,不为与淤泥同流合污之人,尽管现场有皇子在,官员在,许因蒙面,忍不住开口。
“不是说绝对的公平?这个轮空,安排得有何公平在?!”
铿锵有力,两袖一甩,昭示着主人的愤怒。
“不管先后,就算前面两轮躲过,最后一轮,最终总是要亲自提笔作诗的……”
“届时是金是沙砾,一试便知!”
有人跟在不满声音后面劝慰。
说是劝慰,语气中对轮空者一样看不上。
渐渐开始,大家从对轮空者不满,变成理所当然觉得轮空者毫无实力。
接下来,第二轮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