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暴露了,是那个威胁他的神秘人。
“江大人莫怪,那人看来实在可疑,他出来之后本将军下面的人便一路跟踪,发现他居然进了丞相府。”
“你说那人去了哪里!”
江乾中震惊之下,尊称都忘了。
不过他到底是老油条了,即便是失态也只有短短一瞬。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之后,江乾中愣了一下,迅速整理好了表情,假装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沈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喝着茶水。
“江大人看起来很吃惊。”
“将军大人说笑了。”
沈洛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江乾中心中有十分不好的预感,他脸上的肉抖动了几下,还是说了下去。
“皇子妃被绑架一事下官也略有耳闻,不过是在几天之后才听同僚说起的。至于将军说的有黑衣人来过我江府,怕是有人看错了。”
沈洛定定的看着江乾中。
江乾中从最开始的熟练的推脱到越说越没有底气。
说到最后声音都几不可闻。
江乾中咬咬牙,拖着还在哆嗦的双腿跪下来:
“请将军大人明鉴,下官与皇妃被绑一案毫无关系!”
见他这么激动,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要撇清关系,江七七默默的喝了一口茶,然后——
“咦?”她眼神投向江乾中的腿,因为下跪袍子被撩起来了一点,露出了一截白色的布。
“父亲腿受伤了?”
江乾中辩解的话一停,脸色骤变。
这腿伤是那天被二皇子妃用暗器划的,几天过去还没有好。
江七七一边说着一边走下来:“父亲年纪大了,有腿伤怕是不好恢复,要不要女儿找位名医给父亲看看啊。”
江乾中一边跪着向后退一边摆手:“不必、不必。”
他用袍子遮住伤口处,不等沈洛说话便自己站了起来。
“只是、只是前几日上马车的时候,腿被划伤了,没什么大碍的。”
他对江陈氏、江云软也是用的这套说辞。
江云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副慌张的样子,但她觉得这是个表现的好时候。
“江七七,你这做女儿当真不孝!”江云软突然站出来开口。
她坐在最后方,不说话江七七都要忘了她了。
“父亲腿伤严重,你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先前在门外还让父亲行那么长时间的礼。”
刚刚在外面他们一家这么憋屈的行礼,完全受制于江七七,别人能忍,她忍不了!
什么将军夫人,那都是她不要的东西,施舍给她。
江七七这贱人不对她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仗着身份想要压她一头。
江云软越想越憋气。
“你这样对自己的父亲就不怕给将军大人丢脸吗!”
江七七百无聊赖地扯了扯微脏的裙摆,转身走回去——
这么低级的道德绑架话术,她都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