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她自己不小心,老傅那件事真的不是我!不是……”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澄澄是我儿子,但他做我儿子比时时做我女儿更晚,你也是够狠,带着他生生躲了十四年!我今儿就给你撂句话,好让你心里有个底,澄澄,我可以不要,但时时是我闺女,我不可能不要她,你管好你自己!”
不一会儿,陆茵茵鼻青脸肿的出来。
程菱扯了扯嘴角,心想老板真是够讨厌“夫人”的了,她叹了口气,走开了。
老傅撒完了气,不似往常一般找人去喝点儿酒了,他朝着落地窗外看了又看,思索许久,终究还是摁下了通讯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
“喂,老大?”
“是我,咱俩见一面吧。”老傅沉声道。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你这么忙,还有空联系我呢?”
“别废话,最多半个小时,到河边儿去,我有事跟你说。”老傅说完,全然不给对方留空隙,直接把电话挂了,在关机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上那个最显眼的名字——傅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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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市 咖啡厅
这里是距离鱼郊河最近的地方,从店里的窗户口一眼望出去便可以望见这座城市人烟最稀少的地方,前两年,这里是出名的景点,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着好几天淹死了人,就没人再过来了,人人都说这里晦气。
尚明誉偏就是个异类,偏就喜欢往这地方凑。
不过在坐在这个咖啡厅安安静静的享受阳光和风景以前,他先去河边栏杆上装了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他在傅家待了那么多年,多少还是了解傅家人一些的,他知道有两位老朋友跟他是一样的,也是异类。
这不,老朋友已经站在河边了,在这寂寥无人的地方,他们二人的身影格外显眼。
傅鸣瀛,傅鸣堂。
尚明誉笑了笑,将桌上那个黑乎乎的小东西摁了一下,里面传来朋友们友好的交流声。
“找我做什么,快点儿,我很忙。”窗外的傅鸣堂看了一眼手表,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
傅鸣瀛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疏忱去找时时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说是……云秦他们闹了一点儿事,他要回去处理一下。”傅鸣堂不似傅鸣瀛那般愁苦,脸上尽是风轻云淡:“孩子们犯了错,该罚的就罚,表妹他们做的确实有些过了,这才让疏忱回去,应该是没什么事吧,有事的话,疏忱会给我打电话的。”
傅鸣瀛冷笑一声,恨就恨在弟弟这么聪明这么谨慎的一个人,偏偏就是在不适当的时候溺爱他的儿子,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此刻对他的指指点点:“你确实不用担心!要真只是傅云秦的事,你可懒着吧,老三在老宅那边指挥的好呢!”
此话一出,原本平静的傅鸣堂不由得变了脸色,他回过头看向傅鸣瀛。
“鸣延也在那边?!他什么时候过去的?我怎么不知道?”傅鸣堂致命三连问,问的他好哥哥的血压都快飙到二百八了。
傅鸣瀛捂着胸口大喘气:“他都跟时时一块住了半个月了!”
傅鸣堂看不下去,上前去给他拍拍后背顺气,不免又抱怨两句:“你又熬了几天了,身体很好吗?经得起这么折腾?”
“我死不死无所谓,重要的是孩子们。”傅鸣瀛一面咳嗽着一面还要将心里话吐出来,“老爷子的临终遗言你最清楚,你还敢让时时回老宅,你安的什么心!咳咳咳!咳咳……”
傅鸣堂怔了怔,只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了,自己那精明的狐狸弟弟跟侄女儿独处的事,恐怕也只有那不省心的老娘帮着,这件事才能隐瞒下来了,而自己那傻儿子又逞强了,便也没说。
完了完了!
不是三弟不能信,实在是利益杀人,再加上三太太又是个没人性的,实在难保侄女儿的安全,好在自己儿子多少还是有点儿用的,拖几天应该是没个什么问题的,这次也算是让侄女儿历练一番。
“我得去接我闺女回家,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傅鸣瀛直起身,气的直瞪眼,这句话基本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傅鸣堂也咳了咳:“你一直这么管着时时,她什么都不会,不了解家里的纷扰也只能被养成一个废物。”
“可我就这一个闺女,但凡有一点儿危险的事我都不会让她去做!”傅鸣瀛低吼道:“我不在乎别的,我只要我闺女活着!”
傅鸣堂像是被触动了一般,虽然他依旧不赞同哥哥的育儿理念,可对这一份爱子之心,他还是感动的。
“我去,我去……”
傅鸣堂妥协了。
说罢那些话,两兄弟一前一后走了,司机就在不远处,各自给各自老板开了车门,随后极速离去。
尚明誉喝着咖啡,目送着两位老朋友,直到看不见他们身影。
他又将手机拿了起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老板。”
尚明誉将咖啡杯放下道:“辛辞那边,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齐全了,只要今天晚上小少爷还进傅小姐的房间,他就一定能看见。”
“好。”
计划基本都成了,尚明誉才松快了些,真正开始看起风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