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小婶这时候也不再担忧,有了小叔的真心相待,别说面前是三奶奶,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敢闯一闯。
表哥示意我站起来,我手肘戳了戳陆澄澄,小辈们都起身恭喜小叔和小婶。
再出门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婚礼就在一周之后,二叔和小叔也来不及回到自己总公司的地方了,于是临时换了行程要跟我们一起回临江,老傅跟着过去商量了一阵儿,婚礼时间地点、请柬的事情就都一块定了,老傅占便宜,顺带着把陆澄澄改名宴的事也定了,就在婚礼后一天。
陆澄澄默默不语,同上一世一样,好像改名宴跟他没关系似的。
我当然也明白,毕竟这个宴会明摆着就是沾小叔和小婶的光了,并不属于他自己。
至于行程上的事情,他们决定我和澄澄跟着二叔和表哥一辆车,老傅和程菱陆茵茵帮着带小叔和小婶的五个孩子,小叔和小婶一辆车,让他们夫妻俩躲远点儿腻歪去,定下之后,几个司机就过来听安排。
整个谈论过程中老傅给了小叔好几个白眼,小叔则嬉皮笑脸的凑到他身边去。
“臭小子,结婚不跟我们商量一声就私自定了,还定在临江,你是不是故意的?!”老傅揪着小叔的耳朵就是一阵唠叨,唠叨完小叔又是二叔:“老二,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教训教训!”
看来老傅还挺记仇,还逮着二叔跑到临江抓人训话的事情不放。
二叔无奈的笑笑说:“老大,鸣延早就领了证结婚了,都十年了你才想起来教训?你是记仇吧。”
“就是啊哥,我孩子都快能组成一支足球队了,再说了,我把事情定在临江还不就是怕我自己搞不定,有人闹事,我才来寻求你的庇护嘛,长兄如父,你是大哥,我当然就交给你啦!”小叔一通歪理输出耍赖皮,老傅装模作样要揍他,他就躲到二叔身后去。
“一周时间,这么仓促,你想把你老哥累死……”老傅嘟囔着闪到一边儿去了。
山风吹着有点儿冷了,表哥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我身上,小叔牵着小婶的手走过来,见我有点低落,忍不住给我一脑瓜崩。
“干嘛啊……”我捂住脑袋抱怨一声。
“我的好乖乖,这是怎么了,怎么蔫吧了?失恋啦?那个姓高的小朋友要跟你分手啊?”小叔掐掐我的脸。
“小叔你结婚怎么还诅咒我单身呢,他敢跟我分手……”我嘟囔着,缩到表哥怀里不肯说话了。
“时时刚送了云嫣去上学,舍不得,所以心情不好。”老傅略显担忧的替我解释一番。
提到云嫣,小叔也就明白个七八分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也对,云谨的事情连老傅都知道了,小叔这个正经当老师的肯定查的更仔细,我才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小叔瘪瘪嘴,欺负不了我自然去欺负表哥,同样还是捏脸,再恨铁不成钢地点点表哥的额头:“你说说你!你都多大年纪了,时时都快把自己嫁出去了,你还单着,是不是没出息!”
“诶呀……小叔别闹了。”表哥一脸嫌弃地躲开小叔的手,顿了顿后又支支吾吾地憋出一句:“我……应该很快也要订婚了。”说罢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啥?!”小叔都愣了,左右看了表哥和二叔好几眼,连带着老傅都有点儿懵。
“哪家姑娘啊?多大了?叫什么?老二,怎么没听你提过啊?”老傅问。
“哦,是陈家的姑娘嘛,跟疏忱同岁,你们应该见过的,咱家和陈家是世交。疏忱还小的时候、我跟陈家喝茶时开玩笑提起过要定个娃娃亲的,最近陈家想起来了,就跟我说笑,说要让两个孩子见一见。”二叔随意地说,手里还拿着手机忙活着生意上的事情。
“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包办婚姻啊。”小叔扯了扯嘴角。
“只是见一面,疏忱要是不愿意我还能逼他不成?孩子大了,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二叔依旧是无所谓的神色说着。
我才想起来表哥订婚的事,算起来也是时候了,表哥现在二十二岁,上一世的时候他就是二十三岁订的婚,不过他和陈家那个姐姐没有缘分。
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只是听老傅说起过几句,表哥和陈小姐谈过一段,也算是轰轰烈烈,但最后还是因为性格不合或者是陈家败落的原因分开了,分手后不久表哥就和后来的表嫂订婚了,陈小姐又过了两年才有归宿。经过此事,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关系居然还不错。
“嗯,行吧,要是真成了,咱家还算是三喜临门呢。”小叔轻笑笑,“走吧回家吧,不早了。”
“走吧。”表哥揽着我的肩膀,可我刚准备上车,老傅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冒了句话。
“老蔡啊,以后,你就给时时开车吧,所有的工作交到时时那边去安排。”老傅云淡风轻道。
蔡叔的脸色猛地一沉,隔着一层皮肉我都能看见他心慌,他连忙拉住老傅的手臂,颤颤巍巍问:“傅董,是我做错什么了么?”
蔡叔跟了老傅二十多年了,加上老傅又是一个念情念旧的人,突然要把他换走,很难不让人猜想背后有什么原因。
但老傅却是很平常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错了,我也不会把你调到小姐身边,只是觉得你年纪大了,我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你身体跟不上,时时还小,除了学校也没什么地方去,你能轻松一点,你放心,工资待遇不会变的。”
“傅董……”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蔡叔还想恳求老傅,但老傅已经转身上了车,关上了车门,蔡叔回头看向我,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差点儿让我忘了他上一世是怎么投靠了陆茵茵驱逐我的。
蔡叔这个人,跟了老傅二十年也没看清楚局势,跟了也是白跟,在傅家这种虎狼窝,想过得好,那就得拼了命的跟紧一个主,做了墙头草,见风使舵、唯利是图,不是自卑自贱是什么?
我示意梁森给他安排工作,随后也懒得搭理了,跟着表哥走了。
我在车上靠着表哥的肩膀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梦里,未来依旧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