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勤无奈的笑笑,手指戳了戳傅鸣瀛的手臂道:“师父,我是左。”
“昂,邵勤是‘左护法’,你就是‘右护法’了哈。”傅鸣瀛大笑道,短暂又叉着腰淡然,瞥了眼院子里面:“等她真的不在了,你就去把脸上的疤修好,回家来吧。”
“是。”纪槟颔首。
而后,傅鸣瀛回了家,在路上依旧沉吟,他想说些什么,哪怕只是闲聊,邵勤在后视镜里看了他无数次,他却始终没能开口,最终也只能作罢。
回到家,远远地就看见三楼上女儿的房间落地窗上映着两个人的背影,傅鸣瀛每每为此松一口气却也不安,他见到儿女手中都有一瓶红酒,犹记得这种酒的度数还不低。
一场婚事倒是把姐弟俩的心连在一起了,大半夜的在房间里偷偷买醉,傅鸣瀛向后招了招手,新管家老刘立刻上前。
“再过半个小时,不,就十分钟,给两个孩子送醒酒汤去,还有,澄澄酒量不好,喝完了就闹,让他别欺负姐姐,到后院去拔两颗草解解气得了。”傅鸣瀛叹气道。
老刘点了点头走开了。
傅鸣瀛再度隔着窗户看了看两个孩子欢快的背影,想起还没完成的任务又皱眉,踱步一阵儿,还是去了南楼的楼中小院——回来之前他就跟现任“妻子”陆茵茵说了,要她在那里等着,商量孩子的婚事,想来她现在应该是欣喜若狂的,殊不知她一念之差却把孩子推进了火坑。
小院顶端的天窗送进月光,很快也被乌云笼罩住,云团奔涌间狂风大作,从中闪耀出压迫的蓝色光芒。
陆茵茵天生胆小,听见打雷都害怕,今天也不例外,只是在害怕之外又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姿态便异常古怪可笑。
一面哭,吓的打颤,一面又捂着嘴巴笑。
程菱无语,暗暗念叨着自己可怜,平白无故被捉出来就罢了,还要看这个抢了自己位置的罪魁祸首表演着无聊的节目,可面上又不能表露出来,每当陆茵茵回头的时候,她比公司前台见了大客户还要端庄得体。
直到傅鸣瀛出现。
“老傅……”
“老公!你回来了!”
程菱还没来得及打句招呼就被陆茵茵抢了先,心中不悦,可怜还不能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插队的兴奋的冲向自己的爱人,树袋熊似的扒上去死也不松手。
“好啦。”傅鸣瀛有些无奈,可一想到再不多久陆茵茵就该泪眼朦胧的求他了,他又想笑。
于是这样的情状在程菱的眼里就成了日久生情,陆茵茵赢就赢在抢先生了一个儿子,不觉眼气、心酸,这些都促使程菱短暂的忘了自己身份,悲愤离开,风吹干泪痕。
傅鸣瀛没理她,只管把陆茵茵抱回桌子上放下。
“快四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老老实实的学做你的夫人,省的出去给儿子丢人。”傅鸣瀛冷笑笑道。
陆茵茵心里高兴,毫无察觉,仍旧抓着丈夫的手臂叽叽喳喳个不停:“老公,澄澄的婚宴什么时候办呐?我看还是趁早吧,正好,时时刚办过,咱家也算双喜临门了不是,你不知道外人有多羡慕咱家呢,我今儿从婚宴上回来的时候,那好多人都指着我说好福气的,能讨到寒家这样的儿媳,高门大户出身呐,寒家是做珠宝生意的,看着就贵气,今儿亲家来的时候身上那一摊,我都替她脖子累,临走的时候送了我好几串呢,程菱都跟我说了,寒董事长的珠宝都是自己设计的,她设计一套啊,价格至少都在五百万以上,这还是亲戚朋友登门来求了她才会做,低于这个价格的珠宝她看都不看一眼哒!”
“家里是少你钱了还是少你珠宝了?你何必去她面前显出一副贪财的样子,不怕人笑话。”傅鸣瀛扯了扯嘴角,拉着陆茵茵身上的项链首饰看了一番:“这都是她几年前带的样式了吧,这么老气,回头我叫邵勤再买几套好的送到你那儿,这些东西别戴了。”
“诶!听你的,其实要不是她是未来亲家啊,这些东西我也不是很稀罕的,老公还是你对我好。”陆茵茵喜笑颜开,眼里带了滤镜似的,竟还把这话当做了宠爱,坐在傅鸣瀛腿上靠在怀里不撒手。
傅鸣瀛无奈,却也推不开她,不晓得这婆娘哪来这么大力气,更加烦躁。
“行了,赶紧起来,别一会儿让澄澄看见,丢不丢人?”
“我才不怕,我可怜的澄澄这么多年没有爸爸,我好不容易把他带大,好不容易重新回到你身边,他看见了才觉得惊喜吧,老公,程菱是比我年轻几岁漂亮一点,可她到底……我才是你老婆啊,你就看在咱们澄澄这么争气的份儿上,你多看我两眼好不好?”陆茵茵说着果真泪眼朦胧,可笑现在还没来得及说起孩子的婚事,她扒在丈夫身上亲了又亲,委屈道:“这么多年了,就那么一次!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把之前的事跟时时说了,她说只要我安分度日就不会为难我,她都原谅我了,郑琳佯那个疯妇你也厌倦了,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我回来都这么久了,今晚,就这一晚上好不好……”
陆茵茵说着,手上也不老实。
曾经的鹤发鸡皮在过了一段富太太的生活之后也变回十八岁少女的软玉温香,纤细的手指从衬衣的缝隙钻进去,触碰到壮硕的肌肉又娇羞的弹回,欲望所致,在面色红润如滴血后又翻转。
年纪大了反而更有韵味,不同于少女的青涩,傅鸣瀛看着,嘲笑一般的去想,难道这种事情她在孤身一人欲求上位之时也练习了无数次?
即便肤如凝脂白皙胜雪,傅鸣瀛瞧着也挡不住她这副皮肉下的肮脏污秽,他实在没兴趣,演也演不下去,将陆茵茵放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浓茶去去苦味。
陆茵茵委屈的泪泣,可一想这些年来也不只是输过这一次了,又重新振作。
“老公,我……”
“得了,不是要谈孩子的事么,又搅合起这个来。”傅鸣瀛使劲咽了咽心里的恶心,硬挤出一个平淡的笑:“你这些年也受了罪,若非要提起这些事,好,我认输,承认亏欠你,满足你一个条件,是过夜还是孩子的婚事,你自己选一个吧。”
陆茵茵一惊,虽然沮丧鸳鸯梦落空,但作为一个母亲的自觉还是当即让她肯定道:“澄澄的婚事!”
“好。”早猜到她会这样说,傅鸣瀛得逞似的笑了笑,“你喜欢寒家,正好寒家董事来求婚,也算了了你一桩心愿,过些日子我就跟寒董事长去商谈,澄澄入赘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