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高辛辞这个“莽夫”,加上我家这新来的没眼力见儿的管家,两个人唱的这一出戏险些没让我尬死当场。
我就说嘛!当初就不应该听陆茵茵瞎提的那什么建议,自打高寒熵来提亲之后她就魂不守舍的,过了几天就说什么一个管家管着里外大小事务、一被收买很有可能将所有人的行动都暴露在外人眼中,不如分成两个,于是在她神神叨叨精神不正常的“建议”下,老傅不得已采纳了她内外各分两个管家的方法。
外管家负责客人到来的准备和接待,做这个除了要做背调之外还是需要点能力要求的,而内管家只要负责监管保姆阿姨和保安按时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就好了,所以在陆茵茵的强烈要求下,老傅从外头找了个大字不识的大叔回来,老实且憨厚,可爱是挺可爱的,但就像今天这种情况,有什么话他都会毫不顾忌的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出来。
夭寿嘞!
不过在尴尬的跟高辛辞走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于是找理由支开了管家溜到院里的卫生间偷偷打了个电话:“喂?河河,你赶明儿找个时间去趟郑琳佯的小院,我今儿吃了她那儿一颗安心凝神的药丸,是个墨绿色的,感觉还挺不错的,但我记不清是什么药了,你就问问那儿的医生估摸下,然后把药方给我抄回来。”
“姐,你不舒服吗?”梁河担忧道。
“啊、也没有,就是最近有点儿烦,事儿太多了,吃了药我好安心睡觉。哦对了,你哥要出趟远门,这半个月没人管你上下学,你就说是我吩咐,去我那个小院调个司机走。”
“哦好,那我明天开了药回来,姐姐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我一阵长叹。
晚安个鬼哦,你姐夫今晚上要是能让姐姐睡觉都是烧了高香了,可刚要认命出门去又想起来一件事,虽说我并不喜欢郑琳佯,也想报复她这些年来家暴我的事情,但也真是血缘筋脉联络着,如果她真的吃了变味的药疯的更厉害,甚至哪天一命呜呼,她是我生母,我肯定脱不了干系,连累家里就更麻烦了。
我给侯向阳发了消息约着明天见一面,而后手机界面还没退出去,积极向上的小侯就回了消息说没问题,后面还跟了一个紫色玫瑰花的表情包。
看来是老侯把为儿追妻的故事讲给他听了,可惜了,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傅惜时,除了利益往来和友情之外我也只能辜负他的其他好意了。
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简单补了个妆出门。
高辛辞并不在车上,只有左峤和朱文青代替他过来接我,一路把我带到舰行,可俩人只把我放到办公室,说了句“请夫人稍作等待”之后就没声儿了,我莫名有一种感觉:这是苏培盛给我送养心殿等待侍寝了?我怎么还得等他啊!还不是在家里等,还搞办公室恋情这一套。
闲的无聊,暗暗抱怨了一会儿之后,我绕着办公室转了一圈,深蓝色的色调与落地窗外清冷的月光相得益彰,就如他每次说起工作的时候,累了就会站在窗前待一会儿,把所有的事情抛在脑后,只看风景,凝视着月光,心绪就会慢慢静下来,最后再向下看,透过窗户,这里是临江市最中心的地方。
临江河上所有耀眼的船只都是高家的产业,而陆地上,亮着的也有灯光一半都姓高,他跟我说过,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三十岁之前让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成为囊中之物,每次想到都很有动力,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在我二十九岁生日那年,他带我来到他的办公室,在众人的见证下,他将落地窗分成左右两边,左边看过去的所有产业归他自己,而右边的一切都公证属于我,而这也仅仅只是他送给我诸多礼物中的一部分,临江的舰行只是高家诸多分公司中较为出色的一个,在颖京的总公司,那里才是高家真正登临皇位的地方。
他说,他会亲手争夺到所有的一切,然后分一半给我,我们两个一起登上权力的顶峰。
想来那时候还是很幸福很感动的,可惜了,我偏是个短命鬼,没有陪他一起活到三十岁。
不愿多想这些丧气事儿,我把目光移向别处,从书架上拿了本最顺眼的书装装样子,我挑了个最松软的沙发坐下,而后拿出手机给梁森打了个视频,接通看到他大概是刚洗完澡的样子,还穿着浴袍,头发湿哒哒的。
“这么晚了还查岗啊?”梁森看起来莫名幽怨的说了句。
我耸了耸肩:“没有啊,纯粹闲得无聊。高辛辞说想我,结果叫人把我接到舰行来了,他自己却没影儿,我都在这儿待半天了,没事儿干,就想看看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到的津海,陪着柯柯收拾了点行李顺便跟两位太太打了招呼,火急火燎的就出门了,半个小时以前我才刚刚上船,东西还没放下呢你就查岗,小心我去劳动局举报你哦!”梁森五官皱的夸张。
而我两眼一眯,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怎么着,你是泡鸳鸯浴呢,我打电话时机不好坏你好事儿了?”
“臭丫头胡说八道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小屁孩一个就算你订婚了也不能这么快就装这些有颜色的东西……”梁森情绪激动一顿输出,可也就是这样的举动才能显示出心虚。
我对着屏幕一直盯,梁森拧着眉咬着牙,时不时的瞥我一眼,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要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倒好了。”梁森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脸色又变成懊恼,趴在桌上百思不得其解,“诶,小屁孩,我确实是没怎么谈恋爱就结婚了没什么经验昂,有点搞不懂柯柯的心思,她为什么开口就说要定两间房?我们不是结婚了嘛!为什么还要分居啊?!刚结婚就分居,她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可是下午还好好的,我没看出来她有什么情绪啊?我是上船的时候有哪里做错了吗?”
梁森沉默了一阵儿,抓耳挠腮,浑身的皮都快被他自己扣掉一层了。
我刚要说话,梁森又一惊一乍的蹦起来,绕着房间蹦了个圈,最后大惊失色的指着我:“我好像没帮她提包!这个对女孩子来说是不是很重要!你买几十个包我就从来没见在你自己肩上过!都是高辛辞给你拿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