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寒露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其实在你祖母之前我们寒家的女人根本没有地位,这些都是你祖母和妈妈千辛万苦抢过来的,这才振兴了寒家!在这之前,寒家的男人们占着主家的位置,不干正事还耍威风,欺辱底下的女人们,妈妈当年的日子你根本没法体会,我如今努力翻身,为什么还要恪守那些破规矩,我凭什么不能像他们一样、耍开心耍快活!”
寒露可怜自己的母亲,但也绝不认同这一份歪理,她依旧还是把母亲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拉开。
“那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你把我的婚姻当儿戏吗!”
寒蕴霜却始终不能理解。
“你从前出去想要跟谁玩我管过你一次吗?可这是谁这是孙阊平!是我未婚夫家的宿敌,你还是盟友你现在在干什么!”
寒露觉得自己做了退步,可母亲却始终没有放过她。
寒蕴霜很无奈的抹了一把汗:“露露,那是因为我从一开始也没有想要你嫁给那个傅疏愈,他根本配不上你!你知道傅家是怎样的人家吗?女人在傅家的日子有多么难过,你自己去看看傅惜时,一个傅家的亲生女儿,她日子过成什么样子你是知道的,一步一步小心谨慎,你怎么能去他们家受罪?我如今这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喜欢那个小崽子,你尽管跟他玩玩就好了。”
“玩玩?”寒露彻底崩溃了,一双眼布满了红血丝。
寒蕴霜还怕她不信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香糖大小的盒子、打开了撕了一个递给她。
“你也不小了,十七岁了,只要你能注意别伤了身体,要做什么妈妈都是可以理解的,尽管去玩。”
什么样的母亲会教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寒露简直没办法理解,好像也是从今日起她才明白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可我不想成为像你那样的人。”
寒露冷冷的、绝望的抛下这句话,没有接过那所谓的“自由”。
而寒蕴霜口中可怖的傅家,此刻可不同她所说的那般,傅鸣瀛正陪着两兄弟喂家里几个宠物呢。
一大一小两只小狗崽是时时的心头最爱,傅鸣瀛也就更偏爱一些,狗粮多倒了半碗,而老二家带来那只长得和自己侄子傅疏忱很像的二哈,傅鸣瀛嫌弃的眯了眯眼,倒了两粒。
二哈愣住了,随后抬起头很无语的看着他,似乎在悲叹自己为什么不会说话。
老二不忍心了,狗儿子和亲儿子相比不也就长得不一样嘛?岂能不心痛!顿时暴起抢过大哥手上的狗粮整个儿堆在狗儿子面前。
“诶诶,偏心了昂,我家的才吃了两碗。”傅鸣瀛一双幽怨的眼睛瞥过去。
傅鸣堂今天莫名的轻快,狗粮之外又开了两个罐头,空幽幽的念叨了句:“孩子嘛,谁的谁疼,我偏心这也是我孩子啊,除非……”傅鸣堂顿了顿,眼睛眯了眯带着一种坏笑的弧度:“你把你的孩子给我,我疼。”
“还不死心!你少给我提这破事儿昂,提一下子我一整天好心情都被你给败坏了……”傅鸣瀛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的走到一边儿去了。
傅鸣延瞧着自己两个哥哥笑了笑,不过他对地上三个乱糟糟的小狗不感兴趣,还是稀罕自己养的肥嘟嘟的小橘猫,把小鱼干放在沙发上,他伸手勾了勾香炉里寥寥升起的青烟。
“时时这小聪明耍的,绕这么大一个圈,为着澄澄还狠心自残,确实不错,难怪老大成了女儿奴喽。”
听到弟弟的话,傅鸣瀛和傅鸣堂都抬起头。
傅鸣堂轻笑笑:“聪明点儿好,自残不怕,比起外人,她至少还能有分寸。还得是咱们傅家的姑娘,随了老大了,心眼子蜂窝似的。”
“闹了半天,这事儿不是你们俩干的啊?”傅鸣瀛又像是提醒又是开玩笑。
傅鸣堂收了笑容,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而后又成了闷气,他并不出声。
但傅鸣延可跳脚了,当即站起来:“哥你什么意思啊,当然不是我啦!”
“是啊老大,鸣延他是时时的亲叔叔,你怎么也不能怀疑到我们两个头上……”
“我怎么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呢?!”
傅鸣堂刚要解释什么,立即又被傅鸣延打断。
不是不会害,而是不会用愚蠢的方式。
傅鸣瀛脸上的神色是静置的微笑,就这样瞧着弟弟定住的身体好久,直到一声爆笑传来,傅鸣延仰着头几乎上不来气。
“是不是吓到啦?我开玩笑的,二哥说的多对啊,我怎么着也是时时的亲叔叔。”傅鸣延松了口气儿又坐下,抱着胖橘温和的揉了揉,嘴角升起迷人的弧度:“那不是我,不是二哥,更不可能是大哥你了,咱们家里有脏东西啊。”
“可不是嘛,咱们家、何时消停过啊。”傅鸣堂苦笑笑,倒了杯茶端给大哥。
“是啊,没办法,无论是家里的还是外面的,年轻气盛,总是自视清高——”傅鸣瀛接过茶杯轻轻晃了晃又看向傅鸣延:“正好,你不是说你是亲叔叔吗,你去查吧,这星期给我个结果昂。”
“没问题,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大侄子,我拿花生灌死他。”傅鸣延舔了舔嘴角,转头又喂猫去了。
而傅鸣瀛依旧瞧着手里的茶水,忽然将它倒扣在废水池。
“这茶凉了,换一杯吧。”傅鸣瀛平淡的扔下茶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