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正到案子有进展的时候,突然有个人造反似的冲出了屋门,而我也才反应过来,我刚才喝的水里又被人掺了东西。
然而我说遗言似的念叨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向阳在我旁边都要急死了,把了半天的脉我却只有脾胃不和的毛病,闻了剩下的半杯水半天也搞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只能找来盐水想办法给我催吐,可我呕了半天也只有酸水。
我真服了!早不下毒晚不下毒,偏偏这个时候,我从昨晚上到现在就什么都没吃过,我能吐出来倒怪了!
折腾了两三分钟之后,我脸都涨红了,然而我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但我也没被毒死,一切安安稳稳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坐在地上跟围着我的一圈人面面相觑,连连懵比,默读忽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把我拽起来上上下下看了一圈之后我就更懵了,封适之紧跟在他身后,又把我夺过去放下,拼命使着眼色非要我顺着他的话说,我的懵比程度真正意义上达到了巅峰。
“你俩别晃了!嫌她死的不够快是不是!”侯向阳一巴掌一个都给打远了,可默读情绪是稍稍稳定点了,让向阳赶紧看看我有什么毛病,封适之却又锲而不舍的凑上来,甚至拉住了向阳的手。
“小侯总,我家小姐刚吐过一趟,那杯水是吐之前喝了一点,那是不是就全都排干净了?”封适之背着身,在只有我和向阳能看到的情况下眨了眨眼。
向阳愣了愣,又回头看了看我,有些质疑般问了句:“她吐过了?”
“是,我们家小姐最近身体不是一直不好么,吃什么吐什么的,就刚才我怕她实在扛不住,就拿了点点心来给她吃了,不如到房间里细说,不然我家小姐在这里被众人看着,怕走漏了消息。”封适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着谎,在我的目瞪口呆下还毫不犹豫的拉住了我的手腕:“小姐,你说呢?”
我的表面:“说的有道理,爸,我的身体情况不大允许我乱跑,外面的事情还要拜托你和白叔叔,我留下把高家宅门守住,等事情过去之后,我立刻出去找你们,向阳,我刚刚确实吐过一遭,要不还是再做个更具体的检查吧。”
我的内心:“封适之你搞事之前告诉我一声好不好啊!你明知道我反射弧长,就这一下差点把我cpU烧了!我刚什么时候吃东西了,还给我带点心,我刚都没见着你人好咩?”
我咬着牙,恨不得冲上去咬封适之一口,可怎么说也是自己人,我又不知道他什么安排,只好先顺从着将人带到后院的房间里去,老傅这么半天也听明白了就没拦着,到了房间关上门,向阳识趣儿的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是因为封适之吓他的事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小侯总慢走。”封适之躬了躬身。
“你要气死他啊。”我打着哈欠翻了个白眼。
封适之却莫名想笑似的,翻过来到我床边蹲下,从抽屉里拿了薄毯和一些吃食出来递给我,我一面接过吃食一面咬着下唇赌气,他见我这样也只能无奈的笑笑,让我半躺着将薄毯披在我身上。
“你搞什么名堂啊,做事之前好歹跟我说一声,你明知道我反应没那么快,你就不怕我说漏嘴什么啊?”眼见着封适之没有解释的意思,我便直接开口问了。
封适之似有些心虚似的,抿着嘴“嗯”了半天,却也没能成功说出口,而是耍赖的摸了摸我额头:“困吗?”
“不困……呼——”我正要争辩,身体本能的哈欠却暴露了我,可他咋知道我困呢?我略一琢磨,缓缓地转向了手边向阳带进来的那杯水,“你给我下的什么药?”
“双倍分量的安眠药,睡会儿吧,昨晚上打死我都不信高辛辞没折腾你,肯定没歇好,外面的事情我来收拾。”封适之说着就转身去拉上了窗帘。
而我:哈???
“不是,你别瞎说,我跟高辛辞什么都没有!我还没嫁过去呢!”
“哦——”封适之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耸了耸肩回过头去,从饮水机倒了杯温水放在我床边。
“你没跟别人乱说吧?”我最终还是缩了缩脖子问,声音也越来越低。
确实没办法否认,要说我和高辛辞之间什么都没有,我还怕老天爷降个雷下来劈我呢,顶多是没做最后一步而已,没做的原因还是高辛辞意志坚定,不过这也实在不能怪我,毕竟在我的记忆里我们都结婚好久了,我实在不觉得这是什么稀罕的事,偏偏一个重生到高中,憋我好几年!
“没有。”封适之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补刀:“那种事还用我说?昨晚上他还迷糊着呢,就你一个留在房间里照顾他,那都是因为出事了都在忙才没人提起,今早上大少爷突然想起来这事,差点就去高家砍人了,都是二爷拦下来的。”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眼皮也越来越沉,可在彻底昏过去之前还没忘问一句:“所以,你到底是搞什么幺蛾子啊?你还没跟我说呢……”
“先睡吧,我去审甘孑,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清醒我再告诉你。”
而后我就彻底睡过去了,本来就困,还喝了安眠药,我瞬间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只看见封适之轻轻放下温水、将我吃剩的点心带出去之后便离开了。
我再醒的时候是窗外“咚”的一声了,也不晓得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总是做噩梦,吃了安眠药睡得倒是熟,做噩梦却也挣脱不出来了,亏得是不知道谁打翻了什么东西,不然梦里我和高辛辞差点分手。
起身摸了摸水杯,水居然还是温的,看来我是没睡多久了,怪不得眼皮还是直打颤,我喝了口,披着薄毯走出去,外面守着我的是黎浠,大概也是怕我惊醒,匆匆走进来的时候和我正在厅里碰上。
“外面怎么了?”我问。
黎浠躬了躬身才道:“小姐睡吧,就是个瓶子摔了,兄弟们查了一晚上的案子都没睡好,刚二爷才说了叫人来换岗,走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没控制住手脚。”
“这样啊,行,我再躺会儿,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来叫我。”
“好。”
黎浠出了门,我回头重新往房间走,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默读从方才来了之后就一直没走,此刻正坐在厅右侧的太师椅伏在小桌上酣睡,也是了,最近他照顾林阿姨那边,我也顾不上,医院那么多事,他手上还有生意,梁森和封适之也一直没空帮他,肯定是累坏了。
他一直是这么强压着自己的,二十年了不曾变过,即使重生也是一样的,不管什么时候,彼此之间什么情分,我见了他这样子总会心疼,我解下身上的薄毯、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给他披在身上,可也就在这时候,我在他身上瞧见一个很特殊的印记。
其实也不能算很特殊,谁身上都可能有的,只是在默读身上有些奇怪……不对,应该说是我看到的心态很奇怪,默读有什么不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