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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呢 是噩梦 或是照破噩梦的火】
【侵占 掠夺 见证黄昏也被黄昏记得】
【没人能终生伟大 除非他不曾存活】
【我将拥抱你在这群星解体之刻】
【或许你也会愿意置身苍茫暮色】
【挽住泼天夜雪 唱颂一支挽歌】
【不为众生 只是为我】
……
我无话去评价,就眺望着远方,人工湖的对岸,同样是一样的环境,路灯,长椅,只是下面没有再坐了两个人。
酒喝完了,江以南收了耳机,连我的一并取下来,一手一个拿着酒瓶“咚”“咚”的撞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每一个都扔的很准,知了的叫声停了阵儿,直到万物再次寂静,悠长的虫鸣声才再次响起。
我淡淡的瞧着他,回想起他从前喜欢安静,不会太折腾出太大的声响,现在是把自己真正的一切展现给我吗?
做完手头的一切,江以南回头打量着我,总归也算是久别重逢,相望无言,只有眼眶泛红,不过,也只有那一只眼,但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突兀,眼球摘除手术过后他恢复很快,现在已经戴上义眼了,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他选择定制一只墨蓝色的眼睛。
平日看上去就是正常的黑色瞳孔,只有在光下,才隐隐发着淡漠的蓝光。
成为看上去无差的林家人,难道就那么重要吗?
可偏偏嘴上还是希望我称呼他真正的名字,江以南。
想必,先前的恋爱,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却要一直听我说爱的是别人的名字,心里也不好受吧。
“有什么就说吧,我在外面呆的太久,我哥会发现的。”我叹了口气道。
可下一秒,他却给我一个让人无语的答案:“我没什么说的。”
我:“……”
他忽而笑出来,将方才的情绪一扫而空,瞬间轻松了不少:“我都没想到你会来。”
“那你还找我干什么?你还坐在这里。”我白眼都翻不出,只是赌气般吐息,过会儿又平静下去,我没想过,戳破身份后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平静的局面。
连破坏也是平静的。
“没什么,想见你,而且,我也不希望在我心里翻滚的时候,你和高辛辞能好好的过着,我不甘心,所以刚不吱声的时候,我就想了点事情,想着怎么能快点把你们拆散,二叔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也希望、我能把你的心抓住,让你以后的日子好受点,但我没指望他能帮我,甚至要是一不小心惹得你不高兴,他还得弄死我,不过,我也不止是为了他的话,虽然我现在大概率算是属于他的。”
“那你是为了什么?”我回过头,些许为二叔的参与惊讶,更多的是可悲。
江以南同样侧着脸看我,抿了抿嘴角残留的酒渍:“时时,只要你答应,我们复合,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告诉你,我已经离开威廉了,我不需要再受人控制,我们就可以弥补从前的遗憾……”
“我最大的遗憾!怎么没早点看透你。我还能再相信你吗?你说,我是该叫你林默读呢?还是江以南,你希望听到的是什么?你到底还骗了我什么啊——”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赶不上高辛辞了,我倒是想知道,林默写呢?他足不足矣,抵抗你对高辛辞的爱。”他阴笑着,是讽刺我也是自嘲。
“你拿他威胁我!你明明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在找写哥……”
“我就是因为知道!”他忽然扬声,大力钳住我肩膀:“我就是知道,林默写这么重要,所以我只能把他挡在前面,时时,你说,在你心里,到底是高辛辞的爱重要?还是林默写的命重要?林默写可是为你死的,你知不知道?他好招摇,在那段时间,几乎替你挡下了所有的暗算,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孩子,能有那样的勇气,他是多爱你啊?我还真的担心过,如果他没有死,那也就没有我和高辛辞的事儿了。”
“写哥的死,跟威廉有关是吗?”我深吸一口气尽力控制情绪,也装着可怜的样子眼巴巴的看着他,祈祷他还能像以前一样怜悯我,可若能如此,上一世也不至于被骗的那么惨。
“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什么都不知道。”默念含着泪笑着,分明和平常一般无二,我却望着、那么冷,他退后一步,声音不高不低,不隐不避:“时时,你要是想知道,你就应该、好好考虑,是不是要早一点接受我的条件了,一边,是朱文修杀了人,公家快上门了,一边,你要是再迟一点……”默读停了停,咬着牙一字一顿:“康蕊可就跑了。”
我一时哑口无言,也是打从今天才看明白,我错了,一切都错了。
怪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清楚自己的死因,还有写哥,上一世的他,这一世的郑琳佯,老傅,我都放任他们的死亡,不是我不想清楚,是我从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我错信一个最不应该的人,一个藏身在我心里窥窃秘密的人,借着我的手,联合外人杀了那么多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我屏着气,攥紧了拳头,仿佛被火烧一般的痛感从身体里钻出来,蔓延到每一根手指,我预感到不妙的结局了,可这个时候居然还在试图跟他讲道理。
“没用的。”我深深吐一口气说:“高辛辞不会接受没有理由的分手,你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做不到,你给我一点时间……”
“可是我没有时间了时时。”他的声音瞬间沉下去,缓缓起身,两步站到我面前,身体遮挡出大片阴影:“只要你答应,我自有办法帮你,彻彻底底的断开。”
我大约能想到他所谓的“办法”,可这样的方式无异于将我的羞耻心扯开了揉碎了放在阳光下示众,我张开手掌紧紧贴在大理石长椅上,扣着边缘,指甲都要被石板的硬块撇断,眼前一阵模糊,衣裳的领口瞬间湿哒哒的。
“我在想,你要是不来,后半夜我打算跟高辛辞聊聊的,恰好你来了,我刚发了定位,你猜,他从舰行来这里需要多久?你有多久的准备时间呢?”江以南望着我空幽幽的说。
一个人,为什么有勇气哭着做他不愿做的事呢?如何能违背自己的本心?如何能理直气壮的伤害他说出的爱人,他明明是在哭的。
我再也抑制不住哽咽,压制着浑身的颤抖,我泪眼汪汪的抓住他的衣角:“我不要……我求你了别这样,你自己也不愿意对不对,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逼我……”
“是这个世界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他仅用两句话评价了所有。
我再没有劝解的理由,也没有时间,他两下抹干净我的眼泪,分开我的腿便抱起来了,将我侧着放在长椅上,我坚决不肯躺下,他也不坚持,干脆就那样抱紧,却也不会轻易让我舒服的,我两腿正分开搭在他腰上,他稍稍一收紧,“噗”一下撞到就足以让我整个世界都崩塌沦陷。
“抱着我。”
湿热的呼吸模糊在颈间,连声音都是暧昧滚烫的,熊熊大火燃尽,我却是周身冰冷,僵硬的等待他,他见我不动,干脆自己抓着我的手环住他脖颈。
他掐着我脸颊使劲我也不肯张嘴,要接吻时一侧脸,他也没能碰到我唇瓣,我实在没法接受,我以为他终究会放过我,谁想却毫不气馁,趁着这时候咬住我耳廓,轻轻一用力,我的痛呼伴着“撕拉”一声,胸前的衬衣破了,扣子随风飞出去,“傻眼”是不足以形容空洞的感受的。
“江以南!够了……”我近乎哀求的痛哭道,整个人要缩成一团,被他一揽腰又直挺挺的弹回来。
“这就够了?”他冷冷道:“你现在主动亲我的话,我可以考虑是不是够了。”
我说不出半句话来,泪眼模糊间见他嗤笑着歪了歪头,何尝不是掉着泪的。
“不然,那就继续吧,等等看高辛辞来的时候,恰好做到哪一步。”
话音刚落,草绿色的长裙裙摆被猛地一掀,边缘落在大腿根,他将手轻轻的搭上去,颤抖的手触碰抚摸我颤抖的皮肤,鼻子凑到锁骨处毫无遮挡的嗅了嗅,露出舌尖,顺着锁骨与皮肉连接的弧度舔舐,最后口腔一整个盖住,密密匝匝的吸一口。
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高辛辞就在不远处的小路上站着了,我这时候也真想不通,能早点见到他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