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
“确实,我永远超不过他,其实我出身也不差,就是倒霉,富养也养在了威廉身边是么?”他咬着牙自嘲般笑笑,摇了摇头,将我的手移在他嘴边:“时时,我不会背叛你,你也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当然。”
我话音刚落,他攥着我虎口处咬上去,我忍着痛闭上眼,不轻不重,但也足够在手上留一阵儿了,他许久松开,拇指指腹抹了抹那片,长长的叹了口气:“去洗澡吧,别着凉了,早点休息。”
“江以南。”
“嗯?”
在他仰起头的刹那,我俯下身,在他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他没有预料我会这样,顿时整个人都僵住,只有唇瓣是柔软的,他很好亲,我并没多深入,只在舌尖上轻轻舔了几下,他呼吸都停滞了,我只怕再待一会儿他都要憋死。
“我走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便起身,他还在原处蹲着,不知道会蹲多久,事实比我想象的快多了,刚迈出没两步,身后已然贴上一个暖和的身体,双手穿过腰际叠在小腹前,将头埋在我肩窝,小动物一样嗅闻我身上的味道,咬着我肩上的软肉,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的位置,慢慢就移到了我肩膀,慢慢的、沿着边把我身上的外套剥下来,怕吓到我怕我跑似的。
衣服还是“啪嗒”一声落在地下了。
我想,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就这样吧。
翌日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我脑子里较清醒了,眼皮子还抬不起来,迷迷糊糊中,有人俯下身吻了吻我额头,随后脚步声远了几步,并没有出门,似乎是在落地镜前整理着装,满屋子是衣服摆动的噗噗声。
直到阿姨来送早饭,敲了敲门,大脑才控制着我眼睛能睁开了,我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江以南走过来,照常摸了摸我额头又测体温,文素姨催得紧,五年期间不许我生病,否则,之前做过的几场手术熬过的苦算是前功尽弃,我倒没那么着急,小感冒之类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但其他人就恨不得拿床被子给我卷成春卷了,还好我劝阻及时,现在也不过是衣食住行盯得紧点。
“正常。”看见体温枪上的数字江以南才笑了笑,忽然俯下身又吻我。
虽说这便宜是我先占的,可昨晚是什么情况今天是什么情况?难以并论!我还有点别扭,被他亲到之后急匆匆的推开,躲进被子里:“别闹,没刷牙呢……”
他没吭声,隔着被子揉了揉我手臂之后便离开,听着声像是去吃饭了,我才慢悠悠的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着他安静喝粥的模样叹了口气。
那份隔阂没那么轻易过的,他还是没碰我,昨天装模作样弄了那么大声势,其实也就抱我进浴室看我先前砸了玻璃在胸前留下的伤口,简单处理后就走了,晚上也没抱着我睡,按以前的样子又抱了床被子背着身睡在我旁边。
不亲近,但也不生气,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好像就算翻篇了。
似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将粥往下咽了咽,擦了擦嘴:“时时,再不起床一会儿饭都凉了。”
“起那么早干嘛啊,这才七点……”我抱着被子缩回去。
他却更惊讶,愣了会儿无奈的笑笑,过来拉我、抱着我也要拖出去:“你忘啦?宋家今天举办宴会,给咱们接风的。”
“这种事情澄澄去就好了,他不会说话那许卿虞不是跟着了么,叫我干嘛啊,而且他不说是晚宴么,这是晚上吗?我一觉睡到晚上七点了?”
“中午就开始了,先去游轮上玩,早上你不是说了要去寒家找寒小姐逛街吗?”
我闭着眼耍赖,趴在他腿上比他还无奈的笑笑:“你就放心吧,我俩早起,那就是说说而已,不到十点钟她是不会出门的……”
江以南替我揉着后背清醒,听到这话又笑出声:“那为什么要约八点?”
“因为约十点的话她会再迟两个小时啊,诶呦你就别管了,我俩都习惯成自然了,每次都比约定时间晚两个小时,约定的时间点其实是我们硬逼着自己起床的点。”
“好吧,我还在想两个小时逛街会不会太短了,还没玩够呢,又被叫到宋家游轮上了。”
“正好啊,两个小时逛饿了就去宋家的场子吃东西,还省笔吃饭的钱呢,你说是不是?”我躺在他腿上抬眼看他,伸手搞怪的捏捏他的脸。
非常之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我刚幸灾乐祸没多久,门口就又传来敲门声,“咚咚咚”的十分急促,我说了声进,外头的人便开门扑进来,想报的消息自己都觉得荒谬似的,挠着脑袋坑坑巴巴半天才说出来,我捡了几个关键词,得出结果她是想说澄澄病了。
“病了?”我猛地坐起来,整个人懵的很:“什么病?”
奇了怪了,他姐这身体还泡了一晚上的冷水都没毛病,这小崽子抢我戏啊?
“吃坏肚子了,昨晚上吃了几样刺身,今天早上就低烧,医生来看了说肠胃不好,但不严重,开了点药,让吃完早饭吃了,疏愈少爷非要找您,说别人做的饭他都吃不惯。”黎浠说罢瘪了瘪嘴,满脸都写着“这也太矫情了”。
我承认是挺磨人的,加上重生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给我整这小脾气,亏的是姐姐我已经醒了,不过又一想吧,谁生病不粘人呢,于是还是翻身起床,拉了拉江以南的衣袖:“你看看我穿哪身衣服好看吧,闹这么一出我估计也逛不了街了,我照顾他一会儿直接去宋家好了。”
“你穿什么都好看。”
我刚爬在床沿找拖鞋下去,冷不丁耳边就传来这么一句,回头瞥见江以南那张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的脸,可我又总觉得这句话莫名好敷衍呢……
“算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指望你了,我自己挑吧。”我下床整了整睡衣,瞧着也不是不能直接出去见人的,干脆就不换了,揽过黎浠又止不住的发牢骚:“我不是跟厨房交代了么,澄澄不能吃过闲过重或者辛辣的东西,他肠胃不行,这倒好,确实绕过我的交代了,给上了盘海鲜,还吃生的!谁给他端眼跟前的?”
“昨天晚饭是跟三爷一起吃的,厨房自然更顾忌三爷的口味,海鲜就多做了点,但也有给疏愈少爷准备合适的餐食,海鲜也没摆他旁边……”黎浠说到这儿顿了顿,神色也更加别扭。
我难免多想,压低了声音问:“那是什么情况?小叔让他吃的?”
“不是……”黎浠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一股气说出来:“三爷还劝他来着,别吃那些不好消化的,平时少爷也都听,本来也不爱吃,就昨天晚上,逮着吃了一盘生鱼片,我们拦都拦不住,他好像就想让自己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