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南苦笑着耸了耸肩,轻轻拍拍我的头:“除了你,以前从没人这么想过。时时,虽说我是自愿把我的心脏给念念的,可这世上唯独你把我当心爱之人,唯独你认为我有活着的权力,念念和南行劝我,他们都只觉得我可惜,说我是个什么都好的人,本该有很好的人生,他们两个已经到这种境界,不会再快乐了,活着并没有意义,只有你觉得,无论是谁、生是最基本的权力,不在乎我将来如何,只在乎我眼下活着、快乐,哪怕第二天就会死去呢?我依旧有自私的过完这一天的权力,所以我真的很爱你。说出来都怕你笑话,刚认识林淑媛的时候,天天被她洗脑,我不仅要记着把心脏留给念念,我甚至还要努力赚钱承担念念的医疗费用,自己赚钱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现在真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怖,还好有你,还好上苍怜悯,让我忍了十几年,终于也给了我一个你。”
“不过虽然你教了我那么多道理,我还是不忍心看你伤心,想来写哥和南行是双胞胎,他们的身体信息一定很接近,我能救念念和南行,我和写哥的配型说不准就也能成功,我要是能遇见你更早一点,说不定我还可以为你救活写哥,最爱你的人就不会离开了。”
我轻轻拍了下他的手打断他的话,一下子哭都想不起来,只有心疼他:“别胡说,江以南,不管哥哥多么爱我,不管我是否爱你,我都不会拿你鲜活的生命去换哥哥,哥哥也绝不会接受这样得来的心脏,你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你不要去胡思乱想那些,一切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好吗?为我好好留住你这颗心,保护好自己,有我在,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江以南大抵真的听进去了,重新伸手紧紧牵着我:“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所以哥哥的事情,那时候你只是知道,从没有参与过、对吧?”我最后带着担忧问他。
一滴泪恰巧从眼眶里掉出来,他好的那只眼睛都通红了,义眼还冰冷刺骨,他带着一双疲惫的眼轻笑笑,摇了摇头。
“我信你。”
我扶着他的腰引着他站回身前,现在对我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想我一定要在最后一次苦难发生之前做点什么、留住他,以后就都是暖阳了,我往起坐了坐,深吸一口气,将上衣最后几颗扣子解开,从肩膀处撂下去,直勾勾的看他,他浑身又像煮了的螃蟹似的,瞬间红透了,但目光也不曾有半刻离开过。
“我想……”
我轻飘飘的说着,本是牵着他的手悄悄挣脱,伸着食指从腹部坚实的肌肉滑下去,到了腰带的卡扣,咔吧一声,某些地方松了松,手背轻轻的蹭了蹭没帮他缓解,反而是把心里的火彻底勾起来。
他受不了了,猛地把我从沙发上抱起来径直往前走,头一回那么粗暴,一把扔在床上,随后自己又跨上来,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怕的,偏着头不敢看他,身体也有点僵,他才想起来以安抚我为主了,手里动作也不那么重,只是着实还有点欺负人,明知道我怕痒,十指相扣将我的手摆在两边后,牙齿咬着我肩上的肉用唇舌撩拨,我都恨不得拿头撞他,只是可惜了,计划是想好了,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呢,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时时,睡了吗?”
嗯,封适之的声音听起来挺难过的,江以南的脸色看起来也挺难看的。
江以南还趴在我身上舍不得起来,眼神不停地在我身上和门边转换,还在思考似的,撅着个嘴不服,我挑眉逗了逗他:“诶呀,时间到了,三姑爷来啦。”
“啧!什么三姑爷,他就是个监控精!还装了热感应……”小狐狸精整个蔫儿下去,被打断确实挺难受的,但大敌当前还是正事为主,可怜巴巴的小江同志选择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磨磨唧唧的挪到一边躺平,撅着个嘴就差哭了:“你去吧,早点回来嗷。”
“回来陪你睡。”我匆匆穿好衣服后趴上去吻了吻他,看着他这样我也忍不住笑,可爱的很。
稍微消点气了,小狐狸才傲娇的一扬头:“切,你回来说不准儿我都睡着了。”
“睡着了我就把你翻起来,这还能是个问题了。”我轻轻拍他一下就走,虎狼之词是让人有点尴尬的,未免他说出来比我更变态的话我接不上、于是拔腿我就跑,毕竟网上都说男人这种事情都是无师自通的,万一我这好几年车龄的人还说不过他岂不是很丢脸……
一开房间的门又变了氛围,涌进一种沉闷的悲伤,封适之为我的伤心而伤心,他这边还没缓过来呢,威廉已经动手了,导致“三姑爷”真是不得不来打断我们,他使了个眼色就将我带到天台上去,黎浠带人在门口守着,不让人进来。
手机递过来之前我就猜到威廉能用什么招了,别说,是挺俗的,几十号人去围我在郊外的滑雪场,生怕我看不出来多了那么多人似的,场里面倒还安宁,没悄悄混进什么人去,沅沅和河河还在玩闹着,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看罢,将手机递还给封适之:“正常,他现在也只有靠多派人守着才能保证他儿孙的安危了。”
“可是威廉迟早会想明白的,关着沅沅他们那招用不了多久,沅沅和梁河总不可能受咱们管控一辈子,万一有什么事出去或者开学了呢,威廉总有办法把孩子们带回他身边,到时候怎么办?”封适之十分焦急道,丝毫不明白我到底想做什么。
而我只是转着指间的戒指,平淡的吐了一句:“他既然这么想要他的孩子回到身边,我也没有拦着亲人团聚的道理,那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梁森,看梁森自己怎么选喽。”
“什么?!”
话音刚落,瞧着封适之那样子都恨不得把我脑壳敲开看看里面怎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