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斌搓了搓手,装模作样的一披白大褂,从口袋里掏了个软垫子放在桌上,示意傅惜时把手放上去,他这个医药世家的金融博士要大展身手把个脉了,而傅惜时略显嫌弃的努了努嘴,十分直接的问了句:“叔,您会吗?”
“嘿!你瞧不起谁呢?我有行医资格证的!只是平时低调不乐意拿出来吓你们一跳而已!”侯文斌叉着腰翻了个白眼。
“哦,那您是治哪一科的?”
“儿科啊。”
“那你治我?”
空气中飘过一丝尴尬,侯文斌瘪着嘴琢磨了会儿,“前儿媳”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孩子今天过的好像是二十一岁生日来着,早脱离“儿科”这个门类了。
但想想还是把傅惜时的手腕拖了过来:“我儿子心外的还能给你看病呢,儿科怎么了?一个好的中医就是什么病都能看看,再说了你长的跟未成年人没什么区别,凑合的看吧,这儿也就我一个医生了,省得一会儿你再出点什么毛病晕倒了,我老婆还得叫我赔她干闺女。”
傅惜时觉得颇有道理,反正当过家家玩玩她也不费什么力气。
除了一个虎视眈眈的弟弟看起来十分抗拒这个游戏……
老侯把着脉呢感觉身上一阵发凉,抬头一看果然,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呢,他刚进门都没看见,还有一人藏被窝里呢,躲的严严实实的就露个头,趴他姐肚子上一声不吭,老侯吓了一跳,寻思这年纪大了接受能力就是低,拍着心口一阵大喘气,再抬眼又气不打一处来:“你多大了还跟你姐一块睡!羞不羞?还吓唬人,你小心我给你老爹告状哦!”
傅疏愈毫不在意、歪了歪头:“那你去喽。”
小崽子眼里:想告状,你上坟去吧。
老侯眼里:诶嘛差点说漏嘴了,不过老傅这个当爹的存在感一直不高,不至于说错一句话就被听出来了昂?
老侯咳了咳,瞧着俩孩子表情没多大变化,回过神嘴上也就没饶人了,又白了傅疏愈一眼:“还看啥?你姐需要静养,静养!不是来哄你睡觉的,我跟她说点事,你回你屋待着去!”
“这就是我房间!”傅疏愈气鼓鼓道。
心想真是没天理啊,来个人轰他出去来个人轰他出去,可这就是他房间,他出去还上哪儿睡去?刚哥哥来他都是上走廊里蹲了会儿,这总不能让他蹲一晚上吧?还是让他去姐姐房间守着姐夫睡去?
再说了,他承认自己是个姐宝男没错,可也从没赖过非要跟姐姐一块睡啊,一个房间又不是只有一张床,等人都走了他不就去屏障外头那张床睡了嘛,现在不过是钻被子里躲一下看看有没有坏心眼的玩意儿试图欺负姐姐,他好第一时间冲出来,谁给他贴的“幼稚鬼”的标签?
傅惜时咳了咳打破两个幼稚鬼的对峙,拉了拉弟弟衣袖想了个理由:“我饿了,要不你去西院跟阿姨说一声帮我熬碗粥?”
傅疏愈怎么看都是姐姐也赶他出去了,可饿了这么久,姐姐要真能为这个理由吃点饭也是好事,于是想了想还是乖乖起身跨下床:“好嘛,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一定会多拖一会儿再回来的……”
傅惜时重重的点了点头,脑袋里总算是清静点了,等人走了又重新把手腕放回软垫上等人把脉,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烦的很,这要是再闹腾一会儿她都觉得自己要升天了。
老侯呵呵笑笑,开心自己一局胜利,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本想着傅惜时顶多就是累了或者体虚,最多生个两百以上五百以下的小病,他开两副药就过去了,但目前这个脉象看来,情况似乎有点不容乐观了。
搭脉的时间越久,老侯脑袋上的汗越多,渐渐也开始怀疑人生:我是谁?我在哪?我来干什么?我上辈子欠了傅家的多少钱啊?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让我赶上呢!救命我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抢我老婆的活计过来看这个倒霉的姑娘……
傅惜时见他老长时间不吭声,目光也逐渐凝重,凑上前去抽了张纸给她老叔好好擦了擦汗,试探着问:“叔,你这啥表情?我得绝症了?那我要是还不想死的话能有救不?要是没救了我能有多长时间分配遗产啊?”
“嗯,你看着是得考虑下以后财产分配了……”老侯迷迷糊糊的捏了把汗道,在傅惜时拖得老长的“啊”了一声后回过神来,赶忙打消孩子立马就要打电话分财产的念头:“诶诶诶不至于不至于!有救!”
傅惜时立马放下手机问他到底是啥毛病了,可怜的老侯大气喘了一波又一波,这要真是病就好了!关键这玩意儿是病吗?
如珠滚动,脉象有力……这不中奖了么???
老侯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双手抱拳祝贺一句了:姑娘,恭喜啊,九个月以后你应该能到手一个高级手办,充电五分钟哭嚎两小时的那种,外型美观超长待机,但是保养费应该也挺贵的,您抉择吧,想要的话我这边就提供快递单号了,不要请回复退订,但麻烦您去别家医院办理,我家不敢,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