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意在我怀里挤弄着也喜欢上了,抓着“丑橘”就不撒手,又往我脸上亲了一口:“姑姑我也要玩嘛,姐姐都有。”
“当然会带着我们舟意啦,这两天在老宅住着就让姐姐们带你一起,你哥哥也想你呢。”我回复,转眼又看见二房的管事愣站着没走,笑眯眯的又摸摸舟意的小脸蛋:“但是今天太晚了,爸爸妈妈会想舟意的,要不先回去、等明天再来找姑姑好不好?”
“唔不要!我想要姑姑抱着我睡~”舟意不要瓶子了,可怜巴巴的缩我怀里。
二房那管事还是不走,我想我哥不会真把今儿祠堂说的孩子被我带坏了当回事,那这管事只能属于另外的人,自然摆着架子答应了舟意,小姑娘兴奋的点头,说话的功夫舟止也过来了,舟意从我怀里跳出去,拉着苓苓和蕴蕴她们一起跑去后堂,之之擦了擦嘴起身:“那我先去哄他们睡觉。”
“你吃饱了吗?”我问。
“饱了,你下午忙着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吃几顿了。”之之笑笑,语意颇有点让人发狂的意思。
他不喜欢高辛辞,但喜欢看到二叔为高辛辞抓耳挠腮的样子,这种情况还跟高辛辞跟我相处的时间和高辛辞自己势力成正比,至于十几分钟够不够同房的问题就靠二叔自己去思考了。
孩子们都走了我才要应付眼前的事,先端正了招呼客人,只是这客人我也只能假笑着对待:“奎老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们这什么都没准备、多失礼,您吃过晚饭了么?这么晚了,管事有没有招呼着准备客房休息。”
“都好都好,您这院子就是再敷衍也比我平常见的好多了,傅总不用多关照我,我来一趟……自然也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我该给您道歉的……”奎老师弯着腰低着头,说着好像我能吃了他似的。
我叹气,擦了擦手上的灰:“您这话就说的有点过了,我知道,您是老师,说白了也就打工挣点钱,学校的孩子不止我家的,您也不能每个都看得过来,只是我家孩子脆弱,经不起外头这么多流言蜚语,而且解决的时间拖得实在有点久了,我才不得不问一句。”
奎老师头上的汗冒的更多:“傅总您千万别着急,孩子嘛,对身边事物总是好奇,我想其他孩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这津海更没有敢冲着您来的商户了,家长们也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不然您就得悄悄告诉我了,我还是那句话,学校里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劳烦您跑腿,我自然也不会让您亏了。”我笑笑:“只是学校里说我家孩子没有爸爸的事情还得您上心,尽快把这事给我解决了,我也是没主意,这又不是什么离婚啊感情不和的小事,我和她们爸爸天人永隔,对这么小的孩子我也实在没法解释清楚死亡这个概念,还不如让她们觉得、没有爸爸也是件正常的事,不该被人嘲笑和轻慢。”
“是是是,孩子们可怜,您带着也不容易,我工作没那么重,就那几个孩子还是管得过来的,我还得感谢傅总您帮衬着我家里呢。”奎老师连连点头。
津海的私立学校七成都是我家投资,苓苓和蕴蕴那所我当然也掏了腰包,为了以后还有好日子过,校长和这几个老师就不会违逆我的意思,所以说一嘴也就罢了,事儿长不了,招呼着人带奎老师去客房休息,我更多心疼我自己,夭寿了,我处理这种家庭问题都开始顺手了,得亏漾漾没继续问我要爸爸,否则给苓苓和蕴蕴找爸爸容易,给漾漾我就只能把老傅的骨灰挖出来了。
“你呢?”我转头又问二房那个管事:“是觉得天晚了我也该给你准备客房呢、还是就此投奔我不打算回去了。”
那管事才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拿出个请柬样子的东西给我,我接了才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是有事,少爷早想着舟意小姐想您了肯定不愿意回去的,我也是看您忙着一时没插上嘴。”
“我还以为是不满意让我养着孩子呢,哥哥自己不愿意见我,孩子倒都肯抱过来给我,他是什么意思?拿孩子安慰我吗?”我轻笑笑,晚上也不是没去过,结果吃了闭门羹,他是真有点生气了,可我不知道我错在哪。
管事纵使是二叔的人,见此场景也有点接不上话、结巴了半天:“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少爷什么时候生过您的气呢,就是忙,这不,还叫我给您送请柬呢。”
“请的什么呀?”
“温娴琴小姐不是做管家了么,二爷吩咐,让在归雁庭宴请全家给庆祝,也希望家里不会再出幺蛾子,别再换人了。”
我抬眼,嫌恶的意思真要摆在脸上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归雁庭从来都是最正式的宴会厅,旁支主家的婚丧嫁娶都未必能开进去,眼下为了顶我的气居然把温娴琴的事放到那儿办,打谁的脸呢?顿时岚岚那边就有点挂不住了。
“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还是硬着头皮把东西收下,要真为这点事闹,在家里也没面子,二叔就算准了我,管事办完差就藏也不藏幸灾乐祸的走了,我才无奈看向岚岚:“别急,大不了等他们的事完了,我再找个由头说今晚不够正式,再在归雁庭给你开一个。”
岚岚却摇摇头:“不用了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叔这是跟我们作对,他一个庶系的长辈出于什么心态做这种事、谁想了不笑话他?温娴琴是学生,被当枪使推到众矢之的估计才要恨他呢,她就是个工具!可我不一样,你给我打算前程、宴会是办在家里,谦和堂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家人,孰重孰轻大伙明都白,我才不跟一把刀或一杆冷冰冰的枪比。”
“你这话说的我都想加工资了,看来老傅说的没错的,靠你这张嘴啊这辈子的路都好走。”我耸了耸肩也欣慰,好在岚岚聪明、学过几年散打手脚也利落,没几个人能欺负了他,否则按二叔那小心眼,除了最初的前程我都得再费心考虑他人身安全。
玄则趁着我们说话终于吃了两口饭,此刻摸着肚子十分满足,突然又想起什么:“哦对了姐,我今天晚上还听见二房人说家里要办喜事了,说是给二太太冲喜,具体是什么我倒没听明白,但感觉他们都奇奇怪怪的,也不像是在说温娴琴的宴会,我差点给忘了,你说要不要专门去打听一下啊?”
“喜事?鸡飞狗跳还没过去、谁能真正乐呵起来,喜事也是拿血溅出来的。”我嗤笑:“不用管,反正跟咱们没关系,对了,周林颂已经带出去了吧?”
“去了,三房的人处置的,小叔说好歹他也做过几年好事,所以给个痛快。”珽璘唉声叹气,多少有点怜悯。
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到底是养过几年的孩子,怪我没教好了。
这会儿手机又传来短信,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低头一看还真是,高辛辞现在说话简明扼要的,比梁森都少,就俩字:出来。
我心想: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