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辛辞听罢沉默一会儿,随即带着“明察秋毫”的神色一手抬起我下巴:“你是不是又想耍我?”
我失笑:“没、没有啊……”
“我都看出来了!你还能再心虚一点吗?说是打算领证逃还是婚礼逃?那会儿我家船就已经出海了没法反悔了是吧?你个小狐狸精啊——”高辛辞一个翻身把我平着压在沙发上,模样动作都像饿了十几天的狼:“你敢跑我就把闺女拐走,我下次还不给大大高穿衣服,你再揣上安安我看你躲到哪儿去!天涯海角我也把你抓回来!但是现在,先给你看看我新学的技能,提醒你一下这玩意叫绝命痒痒挠!”
“什么挠?”
我还愣着呢,高辛辞已经嗷一声压下来,下一秒就感受到了这个可怕的绝招,手口并用的咬我挠我!脖子胳膊没一处躲得了!
“高辛辞你干嘛呀……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不跑了饶了我吧……我除了临江津海我还能跑去哪儿啊我躲的过你吗哈哈哈哈……”
“错了?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耍你不该骗你哈哈哈哈……我发誓我刚才真的不是嘲笑你我要痒的不行了哈哈哈哈……”
“知道错了还敢叫我全名?该叫什么你说!”
“老公!老公,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高辛辞得偿所愿、终于罢手,把我从沙发上扶起来,点了点我额头:“其实我也不怕你跑,被骗惯了我怎么能不留后手呢?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跑一下试试。”
我爬起来深吸几口气,随后便是念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拉拉扯扯不成体统,听着高辛辞这话不禁发问:“什么后手?呐挞将军是你亲戚啊?”
“你好好猜喽,或者,直接实践下。”高辛辞歪了歪头,在我看来恐怖程度直线上升。
我回去一定把他手机里的西红柿卸了……
“记住了?那就看你以后表现了,我可以再给你点时间,约摸着明年开春婚礼吧,领证也推到那个时候好了,我尽量低调。”高辛辞笑嘻嘻的掐我的脸,被我瞪一下还不撒手,我直接一口咬上去,他吃痛甩了甩手,又把我抱着跨坐:“好了,我不欺负你了,但你也别欺负我啊,跟我说说吧、怎么突然想起写哥来?贺清云手上戴的那是什么啊?”
我颇心虚的抿了抿唇:“我怕我说了、你又当是我欺负你。”
高辛辞脸色刷一下黑了,霎时明白又是损毁他小心脏的东西,双手可怜巴巴的捂住:“可以了,说吧,保护住了。”
我笑出声,安慰似的又钻进他怀里:“其实也还好啦,我那会儿才十三!我又不懂,家里给我订婚我就听从呗,嗯,主要也是乐意跟写哥在一块,以什么身份都行,所以他们说、写哥以后是我未婚夫了,我就认了,写哥病了,我又想护着他,医院那边没起色,病急乱投医、我就碰上个道士嘛,他教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哄我。”
“难道是开光的无极八卦霹雳斩妖除魔阵法绳?”高辛辞扬了扬眉。
“什么呀!那是我剪了一截头发做的,外面裹上青色的绳子,编了花样,表面看不出什么,寓意却不同,那道士跟我说亲手编完,戴在期盼的那个人身上,可以许愿的,保佑那个人平平安安,可惜我还没编完写哥就去世了,现在看来,是二叔或清云哥帮我收了个尾吧。”
高辛辞略有些低落的陪我沉痛一会儿,转头又疑惑:“那这也没有什么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生气?”
我再次卡壳,手挡住悄悄翘起的嘴角才敢开口:“因为我手笨啊,根本不会编绳,写哥一点一点教我的,所以也可以说是、我们俩的定情信物吧?”
我没忍住笑出声,高辛辞果然咬牙切齿的摁着我后颈把我勒在怀里,凑在我耳边:“你哥教你的事儿多了!你怎么不说你是他养的童养媳呢!还定情信物,你根本就是趁着小小时不方便故意气我的,等着,等着,我都给你记账的哦!”
“我就知道说了你会生气吧!我提醒过你的,明明是你好奇心非要那么重……”我说着声音渐渐低了,眼瞅着高辛辞还是一副“鄙视”的样子瞅我,小小时疯狂冲上大脑告状,我连忙接受指令俯身亲下他脸颊哄哄:“我错了我错了嘛,别生气了。”
高辛辞仿佛看破一切般捏了下处于上铺的小小时:“你是不是就喜欢看我吃醋的样子?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调戏我?”
“你猜对了。”我咬着高辛辞肩上的软肉暗戳戳挠他痒痒“报仇”,而他一副享受的表情,我这才想起,他根本没有痒痒肉!
好嘛,天时地利人不和。
高辛辞满意了,一把把我捞起来:“行吧,随你玩好了,不过现在那节青丝绳戴在贺清云手上了,你打算怎么办?你的宝贝定情信物。”
我长呼一口气,想来我也没那么多执念了,本来就是年幼痴傻的心愿而已,写哥也不过是陪我玩,我轻笑笑,双手合十:“既然已经在清云哥手上了,我就许个愿,让它替我保护清云哥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