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刘熙抵达山下,随从们已经全都不见了踪影,刘熙确定好方向,刚要动身,就见荣谷正驾着马车朝这边奔驰而来。
“殿下,上车。”
刘熙也没多犹豫,很快就上了车。原来,看到刘熙身体不适以后,他和颜承说话的功夫,荣谷就已经跑下山去找之前停在河边的马车了。
因为路上人来人往,为了不引起怀疑,所以抓走叶蓁的两人下了山以后也很快就把叶蓁放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人力毕竟不如马力,一开始吴陈追的很费力,再加上还要留记号,险些就追丢了,不过好在后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小道,两人又把叶蓁扛下了车,然后沿着小路向前走去。
随从们陆续追上,荣谷带着刘熙沿着吴陈留下的布条一路也追到了那条小道。
叶蓁苏醒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木头小屋,面前有两个蒙面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叶蓁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她先是装作惊慌的样子,大喊:“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可对方并未理会。
‘也不知道殿下有没有跟上来,如果殿下并不知道我的位置,那就只能想办法自救了。’想到这儿,叶蓁便继续大喊说:“你们到底为什么抓我?为什么?”见对方还是不理,叶蓁便说:“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因为确实害怕,所以眼角真的有泪水流了下来。
可对方依旧不予理会。
叶蓁只好继续哭着说:“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你们无非就是求财嘛?我可以筹钱给你们的,你们放了我好不好?”说话的时候,叶蓁始终在身后轻轻转动着自己的手腕,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挣脱手腕上的绳索,可是绳子实在绑的太紧,根本挣脱不开,叶蓁只好装作腹痛的样子,先在脸上表现出痛苦的表情,然后便大叫了一声。
一人见状,连忙问她说:“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肠痈,这几天出门采药,就是为了治这疾病。”说完便又叫了两声,“你们......你们能不能先放开我,反正这样我也跑不了,让我先缓一缓好不好?”叶蓁艰难的说着。
可这时,却听另一个人说:“别听她的,肚子疼又死不了人!”
“谁说死不了人?《素问》有言,少阳厥逆,机关不利,机关不利者,腰不可以行,项不可以顾,发肠痈,不可治,惊者死。”
“这......”
见他二人被唬住了,叶蓁便继续说:“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跑的,你们先把我放开让我缓解一下。”
先说话的那人有些动摇,可另一个人却拦住他,说:“雇主还没到,不能轻易放开她。”
“可她要是死了,你担待的起吗?”
“我......”男子被问住,他先是看了叶蓁一眼,见她确实十分痛苦,便摆摆手,道:“算了,一个弱女子而已,还能让她跑了不成。”
‘雇主?还有雇主?那就说明是有人花钱雇他们来抓我,说不定很快就还会有人来,不行,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对呀,她跑不了。”那人说完,便走到叶蓁身边帮她松了绑。
叶蓁继续演着,可心里却在想:‘或许现在就是他距离我最近的时候,要是远了,就更不好抓他了,叶蓁,机会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想到这儿,叶蓁的心脏不自觉的就开始急速跳动。
可她还是抓紧时机,趁着男子起身离去的瞬间,迅速的伸手抓住男子蒙面头巾后方的打结处,然后另一只手拔出藏在发髻间的一根两寸长的针灸针,径直抵上了那人的后侧脖颈,那人先是被拽瞬间停住,然后就感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
原来是针刺进了皮肤。
可当那人感受到叶蓁手里拿着的是一根针的时候,不禁轻蔑的笑了笑,然后说:“凭一根针就想杀我?”
另一人见状也不屑的笑了笑,原本还应激性的打算上前,可一听是针,就连上前的动作都没有了。
叶蓁自己先在心里为这阶段性的胜利暗自庆幸了一会儿,然后才狠厉的说道:“凭一根针当然能杀你,你不知道吗?我是医者,我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我现在用针抵着的是你第六七根颈椎间隙,我从此处进针,可直抵颈髓,颈髓一旦损伤,七日内必死无疑。哦不对,这是颈六,是七日内死亡,”叶蓁一边说着一边把针拔出向上滑动,然后继续解释说:“颈五,七日,颈四颈三,一日,颈二颈一,当场毙命。”
“你”
“我?”叶蓁稍稍停顿,又道:“我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剥皮去胆、手起刀落,一向利落干脆,你要不要试试?”话说的狠辣,可心里却慌得不行。
不过确实好用,那人听完瞬间服软,连忙就说:“别,别别别,姑......姑......姑娘,有事......有事好商量,有事情我们可以商量,你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
“好啊,商量可以,先把门打开,我们出去商量。”叶蓁其实是想出去看看刘熙和随从们有没有在这附近,如果有的话立刻向他们求救,如果没有的话再想办法逃跑。
可这时,屋外却又闯进来三个人,且都蒙着面,叶蓁一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自己一定不敌,于是只能寄希望于刘熙,便碰运气般的大喊了一声:“救~命~啊!”
彼时的刘熙刚刚赶到小屋附近,看着躲在暗处的吴陈,刚问出那句:“顾姑娘可是在里面?”
“是,不过因为不知道顾姑娘如今的处境,所以没敢贸然进去,对了,九皇子,刚刚又进去了三个人。”
这时,屋内就传来了叶蓁的声音,刘熙连忙带人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