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出门后直接上了马车,马车驶动之后,高荣命令安常暗中跟着,看他去了哪里,安常悄然跟了一路,一直跟到夏府附近,这才折身回去。
可夏清到了夏府门前却并没有下车,而是嘱驾车的随从道:“夏祉,去行宫。”
“大人有什么事,可以交给属下去办,大人重伤未愈,需要多休息。”
“我这伤已经好的差不过了,九皇子两次送药,不能不前去致谢。”
夏祉听完也只好说:“是,大人。”说完就驾着马车赶去了行宫。
安常回府以后,同高荣说夏清已经回到了夏府,高荣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这时,安常突然问道:“公子,夏清大人找您究竟所为何事?”
高荣从沉思中脱离,解释说:“他说他听到了外界的传言,说他与我高家关系匪浅,害怕仕途为传言所累,所以过来问问,这传言是否与高家有关。”
“那您怎么说?”
“我自然没有承认。”
“是,是属......属下糊涂了!”
高荣眉头紧皱,又说:“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句传言怎么值得他亲自登门?更何况,那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公子的意思是?”
“你不是说夏清最近一直在找方坤的下落吗?今日在这儿,就在这儿当着我面亲手打开了那个曾经关押方坤的密室的机关,那么多的摆件器物,怎么偏偏就碰到了那个糖碗?我觉得这绝不是巧合,他应该就是奔着密室来的。”
“夏大人把密室打开了?”
“嗯!好在一早我们就把方坤转移出去了,不然今日一定被他逮个正着,虽说江明一事,夏清对方坤早已恨之入骨,但是被他知晓方坤在我手里,怎么都是把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事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是,公子说的是。”
“嘶......你说,”高荣用指尖敲打了几下桌面,然后说:“七夕前日我们抓回来的那个九皇子的手下,会不会真的抓错了?有没有可能,潜入府里的那个人并不是九皇子的人,而是夏清派来的?”
“这......这......这倒也有可能!”
“近几日一直在盯着行宫那边的动静,倒是没把夏清放在心上,不行,方坤那厮得尽快处理,万不能让他们发现,安常,你今日找个时间偷偷去一趟外宅,把方坤处理掉,既然武库事务已经由夏清的属官陆景接管,那夏清本公子就留他一命,但是方坤,方坤既然选择闭口不言,那就让他与世长眠!”
“是,公子。”
“做的干净点,别让人发现。”
“知道了,公子”
行宫内,夏清面对着刘熙拱手俯身,道:“下官参见九皇子。”
“夏大人快免礼。”
“谢九皇子,”夏清起身以后,紧接着说:“原本是打算今日一早就来拜谢九皇子先前两次赠药之恩,只是,刚刚去了一趟高家,这才来晚了。”
“夏大人客气了,知你有伤在身,这点小事,何必亲跑一趟?”
“不瞒九皇子,下官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夏清突然靠近刘熙,以手挡面小声诉苦道:“下官家里那位元郎中啊,一直不让下官下床,要不是这次九皇子您派人去找下官,下官到现在都出不了门,所以这次出来,一定得好好晒晒太阳再回去。”
刘熙听完不禁笑了,片刻过后,夏清退回原位,刘熙也收敛笑意,然后刘熙才说:“那夏大人,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吧!”
“好啊!好!”
二人落座之后,刘熙先给夏清倒了杯茶,夏清接过茶后,说:“九皇子,下官已经查看过,那密室是空的。”
“人果然不在了。”刘熙自言自语道。其实,刘熙指派荣谷去找夏清之前就有此猜测,毕竟以高荣抓走君博一事可以看出,高家是知道有人潜入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把方坤转移出去就是最稳妥的办法,荣谷当日询问刘熙,刘熙没有回答,是因为猜测终究只是猜测,还有待证实。
“九皇子余下还有什么计划?”夏清问刘熙说。
“我想着,今日之事,或许能对高荣产生几分警示,最好的结果就是他即刻行动,可他若真的不动,我们也只能另想办法。”
夏清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昨日荣守卫一走,下官就派了人严密关注高府的动向。”
“我也安排了人在高府外监视。”
“那九皇子可曾嘱咐他们,尤其要注意高荣的那个手下安常?”
“安常?为何?”
“许多人都以为,安常只是一名普通随从,可实际上,有传言称,他是高荣花重金请回来的江湖人士,专门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何谓见不得光?”
“这......究竟是什么事,下官也不清楚,下官昨晚就只查到这些。”
“哦!”刘熙端起茶杯,本想喝一口茶,可这时他却突然想起夏清进门后说过的话,于是又把茶杯放了回去,问道:“夏大人不是说行动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