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是啊,去哪呢?”
叶蓁睡下以后,刘熙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荣谷见天色已晚,便在请了安后说明日一早再来回禀县衙的情况,让刘熙早点休息,可刘熙却说:“无妨,我还不困,进去说。”说完就迈步走进了寝殿。
“是”
荣谷进殿之后,禀报道:“启禀殿下,方坤被带回县衙后,由仵作验尸,言胸前箭伤为唯一致命伤,身上多处外伤为鞭打痕迹,且新旧不一,应是长期受刑,身上、手腕有勒痕,属长期受人捆绑,箭上无毒,应是失血过多而死。凶器卑职也看过了,并无特殊之处。”
“那刺客可有抓到?”
荣谷摇摇头,“没有,衙役们都说那人轻功很好,转瞬之间就逃的无影无踪。”
“那府宅呢?抓不到人,府宅查的如何?”
“许县令说会细查,请殿下再等一等。”
“嗯!”
夏清漫无目的的一直走了许久,可说是漫无目的,其实也不算,因为潜意识里觉得江明可能会回行宫,所以他也来到了行宫。
到了行宫后,未等禀报,夏清直接就走到了刘熙的寝殿,进门后更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然后请罪说:“九皇子,下官不该深夜打扰,可是下官愚钝啊!”
搀着夏清进来的夏祉也一同行礼,并道:“见过九皇子。”
刘熙摆手让跟进来禀报的守卫退下,然后上前搀起夏清,当闻到他一身酒气的时候,刘熙连忙对荣谷说:“荣谷,去吩咐厨房,给夏大人煮碗醒酒汤来。”
“是,殿下。”
荣谷离开后,刘熙把夏清扶到一旁坐下,然后说:“夏大人有什么话,可以说与我听。”
夏清尚在半醉半醒之中,他眯缝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刘熙,然后又把头低下去,小声的说了句:“她走了”
“她?”
“这些天看着她,下官总是恍惚,隐约中总觉得还和从前一样,她还是下官的夫人,是下官最爱的夫人,可是只要那个孩子一哭,这场梦就醒了,然后看着她们母子二人,下官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外人,毫不相干的外人。”
刘熙听出他说的人是江明,于是道:“原以为你叫她回府是想重新开始......”
夏清摇摇头,道:“破镜难圆,我与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停顿片刻,夏清又说:“可我明明那么爱她,我爱她,我是真的爱她,可我又很恨她,爱恨交织之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若爱她,不妨问问你自己,你对她的爱意,是否能将她之前对你做出的所有欺骗和隐瞒都变得无关紧要?”
“我不在乎那些,我真的不在乎,我想,她幼时被父亲贩卖,后来又被方坤欺骗,可能她意识里是不相信男人的,所以才会对我有所隐瞒,我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爱不爱我?”
“她是否爱你,你应当能感受的到。”
“不,有了欺骗以后,就是有了缝隙,曾经的信任无间再也没有办法维系了,我会开始怀疑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怀疑她做每一件事的目的与动机。”
“你这些话,可曾对她说过?”
“不曾”
“那你可想让她知道?”
夏清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不想!”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刘熙发现他的头在下坠,想他应该睡着了,于是叫闻讯赶来的管事说:“管事,给夏大人安排一间厢房,今晚就住这儿吧!”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