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不满,我只是想提醒父皇。”
刘枭一脸自信地说道:“儿臣归来之前,江南县县令张儒曾亲自前往江北县实地考察,返回后,他将那里的详细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过我。”
“老四所用之法,无外乎巩固堤坝、修缮闸门以及在上游分流水流罢了。然而依我所见,此等手段不过权宜之计,难以从根本上消除江北县的潜藏危机。”
刘枭语气坚定地分析道。
“此类敷衍了事的工程,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藏巨大凶险,随时都有决堤垮塌之虞!”
所谓的固堤修闸与上游分流之举,其实江北县历年皆有实施,无非此次刘景上任后加大了执行力度而已。
可对于固安江水灾一事,刘枭有着切身体会,深知其中问题远非如此简单。
固安江一旦决堤,汹涌澎湃的洪水便如脱缰野马般源源不绝奔腾而下。
至今仍未见停歇迹象!
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洪峰,江北县仅仅采取被动防守策略,妄图凭借这些单薄的防线抵挡住愈发狂暴肆虐的固安江洪流,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刘枭眼中,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豆渣工程。
必须未雨绸缪!
“危言耸听!”
“简直是危言耸听!”
吏部尚书丘正明忍不住,当即站出来,义愤填膺的驳斥道:“陛下,武王这简直是无端指责,江北县的水患,四皇子治理得有条不紊,老百姓安居乐业,如今都好好的,武王居然在这满嘴胡言。”
“这不是在诅咒江北县的百姓吗?”
“简直是岂有此理!”
吏部尚书此言一出,他的那些朋党学生们,也一个个跳了出来。
“丘阁老说得没错。江北县的百姓如今还好端端的,武王没有根据,怎能如此胡言乱语呢?”
“简直欺人太甚。”
“我看武王这次,就是看着四皇子的功劳比他大,心里不平衡,无事生非,想要指责一下四皇子吧?”
吏部尚书是管理天下官员的官,他的身后,朝臣学生无计其数。
这些人,自然也是老四的人。
武王无端捏造,抹黑四皇子,他们怎么能忍?
朝堂上,立时掀起了一片声讨刘枭的言论。
就连皇帝都是脸色灰暗。
这次的的确确是刘枭先惹的事,江北县好好的,他居然说那里有潜在危机!
这没影的事情,无端捏造。
显然是有意暗害老四啊。
这么拙劣的手法,刘枭居然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刘枭,你有何话说?”刘炎盯着他,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刘枭脸上,却是风轻云淡道:“父皇,儿臣并非刻意抹黑老四。而是想给父皇提个醒。”
“儿臣敢料定,江北县的堤口,随时都会崩溃!”
“若不未雨绸缪!一旦洪水侵袭江北县,那将会真正酿造一场人间灾难!”
见刘枭如此信誓旦旦,刘炎都不免有些动容。
这小子从潼关回来之后,向来不会胡说八道,如今却是如此笃定江北县会决堤!
难不成,他真的有先见之明?
“妖言惑众!”
“我看武王才是真正的妖言惑众!”
“没有一点根据,就胡乱诅咒江北县十五万百姓!我看他,无非是想要打击四皇子而已!”
吏部尚书咋咋呼呼,气得勃然大怒。
“陛下,武王此言,非人伦之道,还请陛下责罚!”
很多朋党,也都纷纷站出来,请皇帝主持公道。
正当刘炎左右为难之时,只听得殿外有人举旗大喝。
“陛下!江北县急递!”
“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