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齐鹤一愣道:“老爷筹备如此之久,不就是等这一天嘛?”
伯父齐玉成早就带着兵马在江北和京都交界的荒林等候多时,目的还不就是要在冬围之时起事。
难不成国丈压根就没准备在冬围时,弄这么大的动静?
“哈哈,齐鹤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何川穹捋了捋胡须,冷冷发笑:“当今局势,要置皇帝于死地的,何止咱们这伙人?刘枭杀了司马徽,和北凉新君那是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你真以为司马秀会笑呵呵地来参加冬围?”
“北凉虽然在京都战场落败,但他毕竟还有三十万大军的老底。如今北凉皇帝易主,对外政策,一夜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实际上,昨日司马秀就给我来了密信,他将在冬围之时,来一场大的变局,让老夫和他里应外合呢。”
何川穹眯着眼,恍若一切皆在掌握。
司马秀的确给他来了密信,在看到密信之后,何川穹便烧了密信,但却并未回复司马秀。
这么敏感之时,他可不会轻而易举落下把柄。
齐鹤眼前一亮道:“如此,咱们就更应该在冬围之时,预埋轰天雷了啊。”
“嗯……”何川穹摇了摇头道:“眼下棋局,如同狩猎一般,先下手的,未必就是获利最多的。司马秀刚刚登基,便要为父报仇,咱们即便不帮忙,也改变不了他的计划。更何况,他背后可有三十万大军,咱们只要不添乱,皇帝和刘枭面对三十万大军,焉有活路?”
齐鹤频频点头,想到什么之后,又紧皱眉头道:“但刘枭早已今非昔比,此子精明得很,他会不会什么别样的应对之策呢?”
“这个,老夫目前也并不清楚。”
何川穹捋着胡须,也有些头疼。
刘枭有时候出牌,往往出人意料。
他能算得到一切棋局,独独算不到刘枭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不过正因为如此,冬围这摊浑水,咱们更不能搅进去。司马秀即便杀不了皇帝,最起码也能对他造成重创。”
“咱们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
“你只需让齐玉成随时做好准备即可。”
何川穹之谨慎,那是出了名的。
即便掌控了轰天雷,得知司马秀的兵马不会就此罢休,也不肯在冬围之时贸然动手。
他必须得等大乾千真万确,陷入残局之后,再出面扫荡乾坤。
齐鹤低着头道:“这个老爷尽管放心,伯父已经准备了两月有余,等的就是这一天。只要老爷一声令下,八千死士绝对誓死效忠!”
“只是,咱们目前无法料定皇帝,是否会真死在冬围。”
“无所谓了!”
何川穹摆了摆手,恍若胜券在握,眯着眼笑道:
“若皇帝在江北被北凉兵马杀了,老夫正好出山掌控京都,收拾大乾残局,然后和北凉签订和平条约。”
“若是皇帝和刘枭没死在冬围,咱们就在他们回京的路上,再超度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