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见顾清砚,陈铮就不停地试探着他的底线,想要在顾清砚身上挖到些什么。
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就如同现在。
顾清砚淡定地摇着头,“我没有压力。”
陈铮不信。
在这个随便拉出个女的都比男人能干,比男人赚的多,比男人还会撩妹的时代,哪个男人敢说自己没压力?
顾清砚道:“压力只是人们在为自己的失败和惰性找一个正当的理由罢了。”
陈铮一颗烟抽完了,难得的没有继续留恋,而是直接把烟扔进了旁边柜子上的鱼缸里。
那个鱼缸是前年魏局长送他的,之前里边还养了几条观赏鱼。
可陈铮经常往里边丢烟头,魏局长心疼那些鱼,便把鱼都拿到他办公室里养着去了。
只留下了这个鱼缸。
鱼缸里的水还在,可里边已经布满了烟灰。
烟灰和水混杂在一起,时间长了,形成一种黄色的沉淀物。
“找到厉堇了吗?”顾清砚问道。
赵凡林在梦工厂坠楼,厉堇又是梦工厂的老板,这二者之间不可能没有联系。
陈铮耸了耸肩膀,“已经让邢武去带人了。”
说完,他开始正式为顾清砚做笔录。
“姓名。”
顾清砚:“……”
“年龄。”
“25。”
“性别。”
“……”
“职业。”
顾清砚:“陈队,你除了灼伤自己还有过其他自残行为吗?”
陈铮拿着笔的手顿住了,好半晌才抬头,眼神阴翳,目光不善。
顾清砚也不怂,就这么淡然地与他对视。
足足有五分钟,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打破这份尴尬局面的是邢武的敲门声。
他敲了两下后就直接推门而入,急匆匆的,说话有点儿喘。
“陈队,厉堇死了。”
说完邢武才看到办公室里还有个人。
“顾医生也在啊。”
他一副丝毫没把顾清砚当外人的样子,打完招呼便继续看着陈铮,等着他下一步指示。
陈铮阴翳的目光收回,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死的?”
邢武:“割腕。”
“尸体呢?”陈铮又问。
“已经带回来了,杜法医正在做尸检。”
陈铮烟瘾又犯了,点了颗烟吸了一口,然后低咒一声,“草!”
起身,他准备去法医室,想了想,又折返了回来。
“顾医生,你应该不会害怕解剖吧?”
顾清砚知道陈铮这是想让他一起跟着去看看。
他也正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