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她把其中一瓶递给了顾清砚,“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一醉什么解愁什么的,我老爹和狐老二也都说过,酒是个好东西,会让人忘了所有烦恼,你既然不想说,那我来陪你喝酒吧。”
说完,绾柠打开她手里这瓶,仰头就是一大口。
几万块一瓶的红酒,就这么被她当矿泉水给灌了。
很快,俩人就喝了不少。
顾清砚也有了倾诉的欲望,他的鼻子有点儿酸。
“我不是个好哥哥。”
“你是。”绾柠已经醉了,长出了猫耳和猫尾,变得特别黏人,再次成为了顾清砚的挂件。
顾清砚也是微醺状态,理智还在,生怕绾柠这样子在阳台被别人看到,连忙抱着她回了卧室。
绾柠还在重复刚刚的话,“砚砚是最好的,砚砚是好哥哥,你不许说砚砚坏话。”
顾清砚把人放在床上,自己也靠坐着。
“清染得了胃癌。”
“胃癌是什么?”
“一种很严重的病,绝症。”
最后那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顾清砚的心都在滴血,很疼。
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字眼会有一天用在他弟弟身上。
“清染喜欢经商,所以我放弃了继承权,顾家只需要一个决策人,学医很辛苦,过程也很漫长,渐渐的我对家里的关注越来越少。”
“清染很出色,以完美的答卷完成了继承人试训,他接手公司做的第一个决策,是投资建立了个研究所,后来这个研究所成为了我的博士毕业礼物。”
“渐渐的,我习惯了,习惯了清染这样的付出,虽然也会为有这样一个弟弟而骄傲,但是除了骄傲就没有别的情绪了。”
“我……”
顾清砚低头看了一眼,绾柠的脸有些红,醉意勾起了她的睡意,双眼微微闭着,这样子确实是个最合适的倾听者。
不会让人有任何负担。
“我以前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对谁都很冷漠,封闭着自己的内心,不去越界感受其他人,也不让别人越界来我的心里,我固执地坚定自己的想法,只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我不是不知道清染的胃不好,可我很少劝他要注意身体,因为我觉得他已经是个大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制力,可我忘了‘注意身体’这四个字不仅仅是一种劝慰,还是来自家人的关心。”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顾清砚的身体缓缓倒在床上,借着酒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绾柠刚睡醒,就有无数个片段在脑子里闪过。
她抬手摸着头,怎么就喝醉了呢?
昨晚砚砚都说什么来着?
对,他说清染有病。
绾柠想起来了,猛地坐起。
“绝症?”
清染有绝症!
她转头看向身边,没人。
于是顾不上穿鞋,直接跑向厨房。
果然,顾清砚在做早餐。
“砚砚,你昨晚说你弟弟有绝症?”
顾清砚没想到绾柠都醉了还记得那些话。
“嗯。”
他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去洗漱,可以吃饭了。”
绾柠:“哎呀,都这个时候了,谁还顾得上吃饭?他得的是什么绝症啊?有没有办法医治?爸妈知道吗?好姐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