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火为隧道的黑暗提供短暂的光明。
光明照耀着法伽鬼魅般的影子。
上一秒还在地上一爪子拍烂同伴的铠甲。
下一秒就已经贴在了列车壁上,突然俯冲下来将人按在地上,爪子一挥切割了他人的咽喉,血流如注。
他就像是一道完全不可捉摸的影子,忽闪忽现,枪械的子弹仿佛都绕着他走。
破破烂烂的广播被人打下来以后被踩了好几脚,车窗开始漏风,车顶上时不时有一颗弹壳落下来,哪怕是同僚身上都有不少弹痕。
可唯独法伽!
唯独只有法伽,竟然没有一颗子弹打在他身上!
列车上的假治安官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来无影去无踪,一条条性命从他手上了结,宛若风卷残云一般迅速。
所有假治安官的尸体躺成了一条路,法伽踩着血泊走了过去,凝望最后一个幸存者。
最后一个幸存者手捂着心脏,满面惊惧,脚跟子一软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双手往后一撑,从掌心处传来的粘稠触感更令他心惊胆战,止不住地往后缩。
哪怕一头撞在了座椅上他也不敢喊疼,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猛抱住座椅,似乎这样能让他多几分安全感。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法伽步步逼近,幸存者崩溃哀嚎。
法伽眯了眯眼,忽然蹲了下来,抓起幸存者的头发对准他的眼神,问道:“后面还有几节车厢的人?”
幸存者睁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眸,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被法伽猩红的眼睛凝望让他不敢不回答:“还有...一节车厢。”
“多谢。”
法伽松开手,旋即一耳光朝幸存者扇去。
幸存者脖子一歪,软倒在血泊之中。
在他人生的最后一抹视线里,他看见杀掉他的怪物缓缓站起了身,拉开了最后一节车厢的门。
“那个怪物过来了,开火!”
法伽刚一拉开门,迎面看见的就是几十把冰冷的枪械,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过来,不由分说枪口冒火,数之不尽的子弹在同一时间宣泄而来!
虽然列车中的并非真正的治安官,而是远景实业派人假扮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傻,前面车厢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他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因此,法伽才刚进来,就被送了一份大礼!
“前面车厢的弟兄已经死绝了!不想死的就给我快点换弹夹,拿出吃奶的劲儿!哪怕你手里拿的是手枪,也得给老子打出机枪的射速!”
显然,这一节车厢已经推举出了领头的。
在领头的指挥下,所有火力全部迸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法伽!
“打完子弹的给我趴下换弹夹,别挡着后面的兄弟!”领头的厉声咆哮道,哪怕枪林弹雨,也没能压制住他嘶声力竭。
突然,有一个小弟叫嚷道:“头儿,那个怪物撑起了一把奇怪的伞!”
“伞怎么了?伞就能挡住以太子弹了吗?”
领头的怒目圆睁,猛地瞪了小弟一眼,在小弟的一脸委屈之下,他才察觉到了不对,猛扭头朝法伽的方向看去。
一柄撑开的伞挡住了整个车厢门,面前硬是堆积了无数前来攻伐的子弹,可偏偏伞上却连个破洞的都没有。
这么坚韧的伞?
领头的不禁如此想道,可没过多久,机敏的他又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这股奇怪的声音是....风声?
列车里怎么会有风声?
隧道里很黑,他不得不眯着眼,仔仔细细地看才能发现一丝端倪。
车门...打开了?
并非车厢与车厢之间连接的门,而是车厢通向外界的门被打开了!
领头的忽感心里一寒,一个疯狂的想法从他心里涌出来。
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尖声啸道:“卧倒!”
众人一怔,不明白头儿意欲何为。
但领头的已经就地趴下了,疯了似的招呼道:“快,趴下,趴下!你大爷的是不是聋了,给老子趴下!”
众人不明就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吞吞地朝地板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