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知道那么多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陶梦南的眼神暗了几分：“云国历史上最厉害的状元，孟郎，你知道吧？”
姜映雪点点头：“知道，云国百年前的伟人。”
“没错。”说罢陶梦南的脸上浮现出崇拜的神色，语调中充满了激情：“孟郎的出现，让云国有了极大的发展。他不仅治理了无数起灾害，还推行了多条政策，使云国变得空前辉煌。可惜，他英年早逝，年仅三十便已仙逝。如果他还在，云国现在一定会比苍岚国更加强盛。”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眼中满是疯狂的热忱：“而如今，我有法子，召唤他的灵魂。到时候，我和孟郎便能带领云国，走向新的高度。即便是超越苍岚国，亦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噗”姜映雪看着他那近乎癫狂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流露出一丝调侃：“外面的人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疯子。”
陶梦南却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他微微昂起下巴，神情变得狂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孟郎一同屹立于云国巅峰的景象：“等我成功召唤考神的灵魂，让考神附我身上之时，你们所有人，都要匍匐在我脚下。”
“哟，还所有人匍匐在你脚下，你还想当皇帝呢？”姜映雪翻了个白眼，又道：“所以你召唤的法子，就是杀人？”
只见陶梦南双眉一挑:“杀人？姜姑娘，能让孟郎重新降临这个世上，你们要感到荣幸才是。”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可一世的自信：“睡妖说了，只需要吸食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女子魂魄，它便可召唤出孟郎的灵魂。”
他的话语如同低沉的咆哮，回响在空气中，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情。此刻的他，脸颊微微泛红，甚至有些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沉浸于自己的幻想：“到时候，他便可附在我身上，同我一同参加科举，一同再创盛世！而你们——”他指了指姜映雪，加重了语气道：“并不是简单的死亡，而是为了云国，为了让孟郎重降于世牺牲！”
“你放心，我对你们很好的。”陶梦南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微笑，脸上的表情由热切转为诡异：“我会让你们走得体面些，会给你们穿新衣服，给你们化妆，你们死得不惨的...”
姜映雪一想到那些仵作记录的画像不由打了个冷颤：“你脑子没事吧？被你化成那个鬼样子还叫体面？我要是被化成那个样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一点审美都没有！而且我从未听过有什么法子可以召唤死了上百年的人的灵魂的。”
她微微侧头，带着挑衅的笑意：“说实话，都过去这么久了，人家早就投胎重更新做人了，怎么，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你——你！肤浅！无知！愚昧之极！”受到质疑的陶梦南怒火中烧，指着姜映雪破口大骂起来:“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像你这种凡人，怎懂仙家法术？”
“仙家法术？”姜映雪被气笑了，但很快笑容便散去，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眼神更是锐利至极：“妖术就是妖术，何来的仙家法术？”
“说了你也不懂！”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面目狞狞道：“夏虫不可语冰，和你说多了也不过是白费口舌。既然你不想化个妆美美的妆，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就这么死了算了。”
“那你来啊，有本事，就拿这个匕首杀了我。”姜映雪毫无畏惧地穿上鞋子，缓缓朝陶梦南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在陶梦南的心头，让他感到无形的压力...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女子？她这是上赶着送死吗？还是另有后招？
陶梦南见状，身子不自觉地开始抖了起来。
他连鸡都不敢杀，别说拿刀这么刺人了。而且万一待会她被刺痛了，大声呼救，那岂不是很快便会被救兵发现？
要不，逃？
可她已经见到自己了，等明儿报官后，凉州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可能以后也无法参加科举考试了。
不行，姜映雪今晚必须死！
他的脸色逐渐扭曲，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团阴云在他的心中翻滚。他急切地对睡妖说道：“无论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攻击她，也要让她赶紧昏睡过去！快！”
夜色浓重，窗户微敞，房间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异常静谧，只有轻风在树梢间轻轻拂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耳边传来了睡妖低沉的声音。
【陶大人，我法力有限，需要吸收完第五个女子的魂魄后才能提升。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女子并不受我法术迷惑。我已经反复对她施法了，可她就是昏迷不了。】
“怎么会这样？”陶梦南愣愣地看向睡妖，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我也不知道，凡人要是中了我的妖法，都会立刻昏睡过去。除非她的修为比我高，不是凡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陶梦南摇了摇头：“她不过就是孙府的一个千金大小姐，金枝玉叶，娇娇气气，怎么可能不是凡人？”
姜映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指着陶梦南身侧那团扭曲的黑气，质问道：“我说，你们两个聊够了吗？你所谓的仙家？就是这团连形都没有的妖物！？”
桌面上明明灭灭的烛光映照在姜映雪那清冷的脸上，给她莫名增添了一层危险的气息。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此刻凝固，寂静中透出一丝压迫感，连风都不敢再轻声细语。
陶梦南惊恐地抬起头来，一时被震惊所迫，猛地退后了两步，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他的目光在睡妖和姜映雪之间游移，眼中流露出几分恐惧与不安：“不可能！这是我的睡妖，怎么你也看得到？”
“区区小妖，修仙之人自然能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