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喝了药便早些歇息罢,明日一早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豆蔻眼中含着一包泪,端着熬好的药,轻轻吹着一口一口喂给棠溪书藜喝下,书藜抬眸看了看豆蔻。
“我无事,莫哭了。”
身体的痛意已经消散,书藜将药碗接过来,一口一口将那苦涩的药喝下,豆蔻将碗放下,小心翼翼地拿着帕子擦干净书藜的唇角,生怕擦到她脸上的伤痕。
“豆蔻,准备准备歇息,明日你为我梳妆。”
系统给她的剧情中,豆蔻对棠溪书藜不仅忠心,还是个梳妆高手,只是棠溪书藜不喜浓妆艳抹,打扮的跟个小白花一般,从前作为父皇母后最喜爱的公主,何时时候她不是打扮的娇艳。
“是,小主歇息罢,奴婢先下去了。”
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豆蔻眼睛一亮,小主愿意让自己为她梳妆,从前小主从不愿自己为她梳妆…
豆蔻将蜡烛熄了,轻手轻脚地离开偏殿,棠溪书藜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亮晶晶的,一阵白色不明显的光一点一点将她包裹起来,直至第二日一早,那一阵白色的光才慢慢消散。
第二日,棠溪书藜选了一袭淡紫色的宫装,衣料轻柔如云,衣襟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银线花纹,简单而不失高雅,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算是她最好的一身宫装。
豆蔻伺候她梳妆打扮,豆蔻手极巧,将棠溪书藜的发髻梳理得整齐而不失柔美,几缕发丝自然垂落,增添了几分随性的风情。
只给澹台江临的发间插了一支简洁的玉簪,玉簪的末端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简单却不简约。
棠溪书藜的妆容精致而不过分浓艳,眉眼间透露出淡淡的秋波,眼波流转间透露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态。
她的唇上涂着淡淡的玫瑰色,不张扬,却多了几分娇艳的美。耳垂上只挂着一对小巧的珍珠耳坠,珍珠的光泽与肌肤相映成趣,更显得棠溪书藜肌肤的细腻。
“妹妹今日打扮的甚是娇艳。”
池晚薰满意地拉着棠溪书藜的手,本准备来瞧一瞧棠溪书藜,谁知刚到门口,便见着豆蔻搀扶着棠溪书藜走出来,分明是这样娇艳的人儿,从前却打扮的如同一朵白花一般,如今的模样可比从前好多了。
“池妃姐姐安。”
恭恭敬敬的对着池晚薰行了一礼,棠溪书藜被池晚薰扶起来,两人一同往皇后的凤仪宫。
“请皇后娘娘安。”
来凤仪宫时,其余的嫔妃还未曾过来,棠溪书藜一见南荣静檀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跪拜大礼,坐在上首的南荣静檀瞥她一眼,伸手揉一揉自己的额角。
“哟,棠答应还从未给本宫行过如此大礼,那便起来罢,桃夭扶棠答应起来。”
池晚薰并未阻止棠溪书藜,她今日总觉得,这位妹妹多了几分她看不出来的东西,待桃夭将棠溪书藜扶起,池晚薰也恭敬地朝着南荣静檀行了一礼,南荣静檀对她摆摆手,并未多言。
棠溪书藜抬起脸,走上前轻柔地帮南荣静檀按揉着额头:“娘娘头风严重,且又是冬日里,恐娘娘头风犯得更重,豆蔻还不呈给皇后娘娘。”
豆蔻连忙跪下来,恭敬地将手中之物举过头顶:“启禀皇后娘娘,此物我家小主加了白芷、丁香、霍香、肉桂和薄荷等中药材,闻之可缓解娘娘的头风症状。”
棠溪书藜按得南荣静檀一阵舒服,南荣静檀对着桃夭挥一挥手,桃夭连忙将那香囊接下来,递给南荣静檀。
伸手对着那香囊挥一挥手,气味逐渐萦绕着鼻尖,南荣静檀只觉整个人更加神清气爽,她勾一勾唇:“棠答应有心了,那便坐着吧,赤缇,竹月看茶。”
棠溪书藜收回手,坐在下边,那物什并不是自己做的,今早一起身,她便看见绣桌上放着那物什,豆蔻都说她准备了许久,听系统略略介绍她才知,这物什是给皇后的。
讨好皇后,并不是她心中所想,不过那系统却说,皇帝昨夜歇在皇后的凤仪宫,现在正在屏风后换衣,是她刷好感的好机会罢了。
“棠答应为皇后排忧,甚好。”
龙袍的明黄使得棠溪书藜和池晚薰连忙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澹台江临那双深邃的眼睛停留在棠溪书藜身上,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两人起身。
棠溪书藜不经意地轻轻抬起眼望澹台江临一眼,又匆匆垂下眸子,澹台江临看着那张娇媚的美人面,恍一恍神,宫中何时有如此美人?他怎会不知?
南荣静檀似笑非笑地撇棠溪书藜一眼,原来她竟打这个主意么?她走到澹台江临身边,帮他将金黄色龙纹腰带系好。
“皇上该上朝了,臣妾等恭送皇上。”
待澹台江临离开,两人才重新坐在下边的位置上,其他的妃子陆陆续续地来,待到其余妃子都坐下了,南荣静檀才放下茶盏。
“棠答应今日打扮的,还真是娇艳啊,咱们姐妹还真有点认不出。”
江贵妃江黛灵脆生生地开口,话语中却多了几分不屑,从前棠溪书藜的模样让人生厌,今日竟诡异地和了她的眼。
“皇后娘娘牡丹真国色,贵妃娘娘海棠富贵,都是臣妾等不能比拟的。”
棠溪书藜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出的话却不会倚重谁,也不会得罪谁,江黛灵轻轻哼一声,心中只道棠溪书藜花言巧语,她向来以皇后为尊。
“棠答应今日,莫不是想为柳妃姐姐求情?”
嫔位之首的玉帘影眸子转了转,笑吟吟地开口,屋子里的气氛骤然一冷,棠溪书藜轻轻撇了玉帘影一眼,话题中午还是留在柳韵诗身上。
南荣静檀向来不喜柳韵诗,若是再说下去,恐会惹南荣静檀厌烦,那她早上做的一切便白做了。
“玉嫔姐姐言重了,嫔妾自然是听从皇后娘娘的话为先,何来为柳妃娘娘求请一说呢。”
棠溪书藜说的自然而坦荡,玉帘影望着她,轻轻嗤笑一声,一向视柳韵诗为姐妹的棠溪书藜说这种话,又有几人会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