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满意一笑,裴玉照也算是识相。
淑妃却没有说话,眯起了眼眸,总感觉荣妃的这个妹妹不一般啊。
昨日那派阵仗,不就是想从荣妃的阵营中把自己择出去,也就荣妃蠢,还以为自己把庶妹拿捏的死死的,不敢反抗。
啧啧,看来裴佑甫也发现自己的女儿是个蠢货了,所以又找了个聪明的入宫,不过也是给人做垫脚石的罢了。
“本宫也疲乏了,今日便先走了。”淑妃抬起手,身边人立刻扶上,摇摇曳曳的离开了坤宁宫。
淑妃走了,裴兰璧自也不会留着,大家各自心中揣着不知名的心思从巍峨的坤宁宫中离去。
宫道之上,孟婕妤叫住了裴玉照,与她并肩走着,“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裴玉照不解孟婕妤是什么意思,柳眉微蹙,疑惑地问:“婕妤何意?”
孟婕妤避而不答,反而与裴玉照说起了荣妃与淑妃的事情,“你知道为何如今荣妃和淑妃的关系如此紧张吗?”
嗯?难道不是因为她们都要争凤位吗?
“荣妃小产的事情,有传言说是淑妃下的手。”孟婕妤看着高高的宫墙,眸子幽深,平淡的话语里渗着一股森冷之意。
裴玉照听完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像只突然遇见光亮,瞳孔放大的猫咪一样,看着经过的宫女太监,这种事情也是能在外面说的吗?
孟婕妤顿觉可爱,轻轻一笑,说道:“这事儿可不是什么秘密,宫里头都知道,她们传的还要再玄乎些呢。”
对了,裴兰璧意外小产后,皇上给了不少赏赐安抚她,但她偶一次听到过李氏和常嬷嬷谈论,说是有人陷害,但是她从未听过皇上惩处凶手,身为皇上的宠妃,这件大事竟然很简单的不了了之了。
裴玉照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孟婕妤与她说这些,真正想说的又是什么呢?
一路无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保和殿,孟婕妤笑着说:“有空多来我这儿坐坐吧。”
“好。”裴玉照温婉答道,但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回到云光阁坐在椅子上,感觉到阵阵寒意,帝王之心,当真是难以琢磨,又可怕至极。
可是裴府又好到哪里去,同样是吸血的魔窟,她没有退路,这是她选择的路,无论前方多么艰难,她都一定会好好走下去,裴玉照的眼神逐渐坚定,眼里满是狠意。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养心殿里,烛火明亮,灯影绰约。
年轻的帝王坐在龙椅之上,单手托着下巴,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漆黑的眸子透不进一丝光芒。
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中的男人站在一侧,语气宛如死水,汇报着今日早晨坤宁宫里发生的事情。
而侯在一旁的高太平心脏也被敲击的突突的,皇上这又是怎么了,他什么时候好退位让贤啊,这样下去他没被赐死,也要被吓死了。
“高太平,朕好像许久都未宣人侍寝了。”
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太监被喊了名字,谨慎回答道:“已有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