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荣妃是姐妹,可是历朝历代规定,一家可只能出一位高位妃嫔。”
没错,这是规矩,防止影响后宫的稳定,所以裴家很放心的送她入了宫,因为裴兰璧已是妃位,她永永远远都不可能越过她。
只是皇上说这话是何意,裴玉照低着头,不敢回答。
燕随坐到床边,两手撑着床沿,看着跪着裴玉照,她瘦瘦小小的缩在那儿,竭力控制身体的抖动,却还是抑制不住细微的颤抖,像一只在雨中,被淋湿却无遮蔽之所的小猫,可怜又可爱。
他的红唇慢慢勾起,眼里尽是恶意,他的声音变得轻柔诱惑,“那么,裴玉照,你希望这个妃嫔是谁呢?”
裴玉照袖下的手都快把掌心掐烂了,她瞳孔放大,有些消化不来这句话。
等了几秒,看人还没有回答,燕随向来没什么耐心,不耐的喊道:“说话。”
只能赌一把了,裴玉照想起白日里孟婕妤与她说过的话,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抬起头,眼皮半垂,并未直视燕随,说道:“我,我希望这个妃嫔是我。”
“哈哈哈哈。”燕随笑了起来,笑声带着青年人有的清朗,但在裴玉照的耳里却刺耳的很。
他笑了一会儿,仿佛笑够了,含笑说道:“记住你说的话。”
裴玉照不明白皇上何意,但她知道她堵对了,只是她还未放松,燕随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出现过,语气透着诡戾,“裴玉照,永远都不要对朕撒谎。”
“是。”裴玉照干巴巴的回道。
窸窣的声音响起,燕随掀开被子躺下,说道:“柜子里有被子。”
裴玉照悄悄抬眼,床榻上拱起一块儿,她有些摸不准皇上什么意思,又开始在脑子里猜测。
最终她轻手轻脚的从柜子里拿了两床被子,一床铺在地上,一床盖着,等到她把地铺打好后,并没有听到斥责声,她又一次猜对了。
将外衣脱下,整整齐齐的叠在枕边,然后钻进被子里。
信春说错了,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福气,今夜也应该是第一个侍寝打地铺的妃嫔吧。
“熄灯。”听到耳边跟老鼠似的窸窸窣窣声音停止,燕随闭着眼说道。
裴玉照穿着淡粉的寝衣,又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生怕惊扰到床上那位。
她将手放在烛灯旁,轻轻一吹,“呼。”
一盏一盏的烛灯熄灭,房间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裴玉照摸索着她的地铺,安全的躺下,因为精神太过紧绷,如今放松下来,倒很快就困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后半夜,一双漆黑带着血丝的眼睛睁开,燕随偏头看向床下的那一坨,她呼吸绵延,应该是睡的很不错。
他睡觉的时候不习惯旁边有人,真是后悔了,不应该为了好玩儿,做出这种自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