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春也问过裴玉照同样的问题,两个月其实不长也不短,但足够一个帝王将一个人抛之脑后。
裴玉照当时没有回答信春,她心中同样摇摆不定,她在赌,赌她在明祯帝心中的分量。
或许是因为明祯帝对她的一再容忍,让她感觉到他是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偏爱的。
世人皆说明祯帝阴晴不定,残暴狠戾,可她却无很多实感,他好像对她挺好的,也许是因为她足够听话,足够美貌,也足够没有威胁。
裴兰照感觉到手下的温凉,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她娇娇软软的回道:“本来很害怕,但是现在不怕了。”
“嗯?”燕随疑惑的嗯了一声,似在询问为什么?
她仰起头,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颊边微红,带着点小骄傲地说:“因为皇上来看臣妾了,所以不害怕。”
燕随看的到眼前的人是如何撩人,浅透的纱衣透出白皙肌肤,墨发披散肩头,琥珀色的眼瞳潋滟春色。
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细腻柔软的肌肤碰上粗糙带有茧子的指腹,绵绵痒痒。
屋内升起几分旖旎。
裴玉照耳根红了一片,她像是小猫一样,蹭了蹭明祯帝的手。
燕随倏地缩回手,捻了捻指间的温热,闷声说道:“睡吧。”
她真是生的一副好样貌,容色极妍,即使在后宫群芳之中,也美的如此突出,让所有人见之不忘。
裴玉照往里缩了缩,留出床边的一席空位,邀请道:“皇上要和臣妾一同睡吗?”
“不了。”明祯帝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话音落下,刚刚还喜上眉梢的人就如霜打了茄子似的,垂下头颅,连头发都耷拉下来,浑身透着失落。
燕随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是不是太娇惯她了。
那日处罚了她后,高太平却说她病的更严重了,她多思敏感,身子骨又差,可能是他冷落了她,她惊惧害怕,故而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本不想来,她应该习惯后宫中的生活,他并不会时常陪伴她,潮起潮伏才是常态,可是听到她隐忍的咳嗽声,他还是进来了一趟,罢了。
裴玉照感觉到身旁床铺的陷落,惊喜之余,浑身又不由战栗,她从未与男子共塌而眠过。
她身躯僵硬,有些不自然的躺下,悄咪咪抬眼看向身旁的人。
“闭眼。”冷漠的话语传来。
但裴玉照动了动身体,一点一点往明祯帝身旁凑,直至将头倚靠在了他的肩处,她很有分寸,只靠了那么一点点,随后带着笑意闭上了双眼。
燕随偏头看了看肩膀处的脸,精致漂亮,她小小的一团依靠在他的身旁,就像是长在参天大树旁的美丽花朵。
夜半,一个黑衣人轻巧的进了屋内,他敛着眸,一眼未多看,只唤道:“皇上。”
明祯帝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