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换了一个话题,“表姐,建设哥在三河大队是吧?”
林书音,“他现在不在,他现在在部队,带孩子呢。”
张红英,“噢噢,表嫂也在文工团是吧?”
“嗯呢。”
孙淼淼,“书音姐 你们文工团有没有未结婚的男同志啊?”
林书音觉得可能不是张红英想找对象,而是这姑娘听张红英说了她表姐在部队,所以想牵线搭桥。
“有,不过都是新兵,一个月津贴六块。”
一个月才六块,那算了。
孙淼淼蔫了,林书音想的没错。
孙淼淼确实想让林书音牵线搭桥,要是有办法谁愿意在这乡下地方受苦啊。
三人聊着到了百货大楼。
林书音买了毛线,张红英看上了一个料子,灯芯绒,但是她没有布票,钱也不多,她跟林书音开口,“表姐你身上有多余的布票吗?我忘带了。”
忘带了?林书音才不信。
她道,“忘带了?哎哟,我也没带,我就带了毛线票,你下次过来吧。”
张红英,“好吧。”没钱没票只能作罢。
孙淼淼身上钱票也不多,她们俩人其实是第二次来百货大楼了,上回来市里她们去逛过,也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三人逛了一圈百货大楼,就林书音买了个毛线。
从百货大楼出来,张红英开口,“表姐我有点饿了,我们要不去国营饭店吃饭吧?”
林书音拒绝,“哎妈呀,在国营饭店吃饭多浪费钱啊,而且我也没带粮票,你们吃吧,我回部队吃。”
张红英讪讪,“那我们也回去吃吧。”
几人走了一会儿就各自分开了。
孙淼淼看林书音走了说道,“红英,你这个表姐不咋地啊,跟表妹好几年不见了,你又下乡到这儿了,她都不请你吃一回饭。”
“感觉抠门的很。”
“枉费你大老远的来找她。”
张红英也觉得,“谁知道呢,大约是不想跟我这穷亲戚搭上边吧。”
孙淼淼愤愤不平,“让她介绍个对象推三阻四的,什么营长都三十好几了结婚了,那她咋找到没结婚的营长了?”
“到我们这儿就没有了。”
张红英脸上挂不住,“淼淼咱们非得要找对象吗?”
孙淼淼,“当然啊,不找对象,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离开村里啊,难道你打算在乡下待一辈子啊?”
张红英,“上哪儿找去啊!”
她们根本接触不到城里人,就算接触了人家也不会娶一个下乡知青当媳妇儿。
唯一的办法可能真如孙淼淼所说的,让她表姐介绍,可是她表姐推三阻四的明显不想介绍。
孙淼淼,“我也不知道上哪儿找,这村里除了农民就是知青,找哪个都没有前途。”
经过这一次,张红英没再找过林书音了。
时间过了一个月。
五月份时候,林书音收到了林母的信。
信中说,军营里要是有合适的,可以给张红英介绍一个。
林书音拿着信,给林建设看,“我看妈是脑子不清楚了。”
虽然林母信中说的委婉,但就那意思啊,让她给张红英介绍对象,介绍一个兵哥哥,职位不能是太低的。
林建设,“姐,肯定是张红英写信跟她家里说了,然后小舅跟妈说了。”
林书音,“我知道,但是这个事,到她这儿消化就行了,何必写信给我添堵。”
林建设,“姐你要不想回,我替你回,说说妈。”
“你说了不管用,你上次不说了么,要管用,她就不会给我来这一封信了,我给她写。”
林书音回去就给林母写了信,没有委婉表达,她直接说了,别找事给她添堵。
半个月后林母收到信,委屈了。
她给林父看,“你看你女儿说的,我怎么就给她找事添堵了,我就是说要是有合适的给红英介绍一下。”
“也不是别人她表妹嘛。”
林父看了看信,“让你别管,你非得管,你弟媳那啥意思,不要小兵,她要跟观南一样的营长女婿。”
“人都到营长了,缺对象吗,家里人,文工团女兵,都抢着介绍。”
林母还是很委屈,“那就说没有不就完事了,还说我给她找事添堵。”
林父,“你可不就给她找事嘛,帮衬你儿子已经够事了,你还弄个娘家人过去。”
“再说建设是咱们亲儿子,跟书音亲姐弟俩,建设给书音带娃伺候月子,你那侄女干啥了,凭啥要书音给介绍对象。”
“而且介绍对象这东西,你介绍好的俩人看对眼,以后过好日子,就不说了,那要过不好日子,都怪书音了。”
“你看你弟媳,这会儿肯定蛐蛐书音呢。”
林母,“她蛐蛐什么啊。”
林父,“蛐蛐不给找对象呗,说找了营长对象看不上咱们了,我都知道这帮亲戚说啥了。”
他家老五找了厂长儿子当对象。
这年头工作难找啊,他侄儿就没有,他小弟找到他,就想让帮忙说说,能不能进纺织厂,当个临时工也行。
他拒绝了,然后人生气的不跟他来往了,今年过年都没来。
真是,他亲儿子都下乡了,侄子算什么。
林母,“她敢蛐蛐!”
虽然嘴上那么说的,但是林母觉得她当家的说的没错,她弟媳很有可能蛐蛐,还是跟她大嫂一起蛐蛐。
林父,“以后你别给书音写信说这些了,那么多亲戚哪能照顾得过来啊,照顾了一个,其他也得照顾。”
“知道了。”
“我跟书音写信说吧。”
于是半个月后,林书音又收到了林母寄来的信,除了信还有两瓶豆瓣酱和两件小孩衣服,给思聿的。
沈观南看媳妇儿脸色缓和,笑问“妈说什么了?”
林书音把信给了沈观南,“她说让我别管了,她也只是说说。”
沈观南看完信,“妈这是跟你认错呢。”
林书音,“有那么个意思。”
沈观南,“媳妇儿,你表妹这人品不咋地啊,就为这个事还特意跟家里写信说。”
林书音轻哼,“谁知道她咋想的,她是下乡到农村接受锻炼,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又不是谈对象来了,再说才十八岁,急什么啊!”
“我也是到了十九岁才嫁人结婚的。”
沈观南笑,“是啊,林副队长也是到了十九岁才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