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一口气跑回窑洞,包甜甜正在叠被子。
她一把拉住对方的手,刚要说什么,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便停不下来,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包甜甜被笑得莫名其妙。黄丽娟和徐芳芳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好奇。
黄丽娟笑着道:“楚楚,你这是看到什么了,怎么笑成这个样子?”她不问还好,一问沈楚噗嗤一声,又忍不住笑喷了。
包甜甜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小声道:“楚楚,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等会儿,都等会儿,让我喘口气!”沈楚长吸一口气,两只小手叉着腰,用力控制呼吸,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你们都不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刚才我一出门,就看见陆辰和张伟勾肩搭背地蹲在茅房旁边,贼眉鼠眼地嘀嘀咕咕。
我有些好奇,便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
你们猜陆辰说什么?他竟然说要把知青队长的位置让给张伟,你说可不可笑,哈哈哈哈……”说完,沈楚又忍不住笑起来。
徐芳芳有些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可笑的?就是陆辰不想干呗!”
黄丽娟却脸上带笑:“你没看出来吗?楚楚话没说完!”
“对对!你们是没看到张伟刚才那个表情,就像两道灵光突然从眼睛里面射出来,就像走在路上,突然被天上掉的馅饼砸在了脑门上,简直太有意思了!”
沈楚捂着肚子,使劲地憋着笑:“而且陆辰还在旁边一个劲儿帮他出主意,可我看他眼里的戏谑,这哪是想把位置让给他呀,分明是想把张伟当成牛马,拉过来给他干活!”
包甜甜捂住小嘴:“啊!陆辰怎么这么坏呀!”
“我看呀,这事儿他干得出来!”
黄丽娟摇摇头:“昨天那事多吓人啊,无非是几句口角,陆辰上来就打人,还是一副拼命的架势,要不是运气好没把孙进步给伤到,说不得昨天支书就得处分他!”
徐芳芳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陆辰那家伙心眼子多着呢,昨天那一套,说不定就是虚张声势!
要不然怎么打得血糊里拉的,脸上却一点伤都没有?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事,连听都没听说过!”
“说的也是哈,确实挺古怪!”黄丽娟也有些不自信了。
“那家伙鬼着呢,今天还给张伟出主意,说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张伟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我旁观者清,看得明白,陆辰那算盘珠子都快要拨到我脸上了!你们说他有没有心啊?”沈楚哼了一声,三个人一起笑。
黄丽娟道:“难怪这家伙死活不说自己从哪来,我估计在家也是个惹祸精,这是故意隐瞒,生怕以后被找麻烦呢!”
四女正聊着天,忽然听到院里张伟喊道:“队长,队长不好了,老何和胖子怎么也这样子,两个人像是睡死过去了一样!”
四女对视一眼,八卦心起,连忙放下手里的事儿,急忙出了窑洞。
院子里,陆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到了半高黄土墙上,整个人迎着朝阳,叉着腰,不知道在做什么。
张伟站在院中间,手搭凉棚冲着陆辰喊话,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着急。
“什么东西叫不醒呀?”正巧,黄三叔带着一个老农打扮的汉子,推开院门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了一个尾音。
“支书!”
“三叔!”知青们纷纷打招呼。
张伟看到黄三叔,算是见到了主心骨,心中顿时一定,他连忙上前:“三叔,老何和胖子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叫也醒不来,你快去看看吧,他们一脸的狰狞,好像被梦魇着了似的,可吓人了!”
“被梦魇着了?”黄三叔一皱眉,他对身旁的老汉交代道:“二球,你在院子里稍等一会儿,我去看一眼!”
“成!反正我也不着急!”
那老汉呵呵地笑,随手摸出一个烟袋锅,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续上烟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