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雪域城一个房间里,一人正睡得熟。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闯入熟睡之人的脑中:
“你就是我!记住你的使命!记住这些过往!或许有一天你会见到我,到时候你一定会想起我……不对,是想起你自己,想起你是谁……想起是谁害了你,想起……哈哈哈……”
梦中的画面有些模糊,好似经历过,又似迷迷糊糊的一团,没有具体的影像。能看到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有着苗条身段,身着白衣白裙的女子,感觉上她是一位美丽的姑娘,她手中握着一柄碧绿的宝剑特别的显眼。
一幅幅不同的画面接二连三的闪现,可每每都卡在关键时刻,就是看不清楚梦境中人的面容,能清晰知道的只有: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强大却很无奈的女人,她一直都以忧伤的情绪出现。
画面一晃:“拿起你的剑,杀了她!快杀了她!”
“哈哈哈!你还是没有长进,这么一把小小的剑都举不起来了吗?”
“快,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脑海中的声音开始撕心裂肺尖叫起来。人影朝着她走来了,一步一步,越来越快,就快要看到“她”的正脸了。
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只是“她”每走一步脚下就凭空出现一个血脚印,脚印血迹鲜红,透着诡异,再一看“她”却面带微笑,步履优雅。
梦中的她突然顿住了,因为这次她看清了“她”的脸。这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这不就是她的面容吗!,只不过看上去“她”要更年长一些。
突然“她”不再笑着,面部变得扭曲起来,眼神空洞,行动怪异,看上去就像是一副躯壳、一具傀儡。
眨眼间“她”手中的剑狠狠地劈了下来,离她眼睛只有一指距离,或许是感受到了剑的冰冷与凛冽,也或许是因为恐惧与无助,此刻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沉睡的人,脑袋在微微地晃动,额间冒出密密的汗珠,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抓住被褥,握掌成拳,睡得很不安稳。
清冷的殿堂里,安静得可怕!
“啊!……”终是爆发了,一声嘶吼响彻大殿。
她被梦境中的剑劈中了,更可怕的是她自己把自己给劈死了。疼痛感让她尖叫出声,右手不经意间抚上眼睛,抚上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伤口。
惊恐过后她转头看了看四周,还好,还是熟悉的房间。
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因为这次的噩梦让她看清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梦中人的脸,也终于把夜夜的噩梦情节串联了起来,可这心中的不安却越发清晰,想要一探到底的决心也越发旺盛。
那张脸和自己有七分相像,但仔细一看,还是能分辨出这人不是她,只是太像了,令人匪夷所思。
这个长长的梦总算是结束了,她最后是死了吧?应该是死了的。一切场景过于真实可怕。
愣神之际,近侍推门而入。
“主子,可是又做噩梦了!”
“拿笔墨纸砚来。”说着掀开被子,套上鞋子,径直走向窗前的书桌。
雪域城东南角的宣霏殿内。
“刚才圣女那边来报,圣女又做噩梦了,但这次似乎与已往不同,圣女醒来后作了一幅画。”陈嬷嬷说着为城主倒上一杯梅花茶。
梅花是雪域城的圣花,也是雪域城的标志。
雪域城地处大陆最东边,同中原大陆之间隔着十万万大山。这里终年积雪,天气寒冷,但好在这里所有的人都研习烈焰功法,所以他们不怕冷。
城主缓缓喝上一口茶,放下茶杯,右手摩擦着珠串。须臾,叹了口气。
“罢了,看来是时候让她出去看看了!她有着属于自己的机缘”
“少主何在?”
“少主,这会儿估摸着在草炉!可是要传召?”陈嬷嬷低声问。
“去传他来见,我有事要交代他去做。”
三日后,艳阳高照,雪域城城门下。
一辆全新打造的富丽堂皇的马车缓缓出城,城墙上一白一黄两个身影伫立远望,像是望向远去的马车,或是透过马车望向更远更远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