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我这个临时医生对你的祝福吧。”
迟愈眨了下眼睛,伸手接过:“谢谢。”
她将书签装进背包的隔层,转身推开咨询室的大门。
正待离开之际,迟愈轻一抬眸。
视野中,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快步行来。
他穿着浅色的格纹衬衫,一张清秀的面孔上写满了“青春洋溢”四个大字,就连走路的姿势都轻盈无比。
以迟愈这么多年“久病成医”的经验……一看就是个活泼外向的性格。
见他直奔“希露心理咨询室”的大门而去,迟愈难免有些好奇。
这年头,表现得如此开朗的年轻人都要来看心理医生了吗……是这少年藏得太深,还是说……这就是整个社会大环境的悲哀呢。
怀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迟愈避开颇为毒辣的日头,踩着屋檐下的阴影,尽量快速地朝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
周日,清晨。
早早起床的迟愈洗漱完毕,随手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藏青色的t恤。
正准备上身的时候,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换了套较为正式的女士衬衫。
穿好衣服,迟愈从床头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出被层层包裹起来的首饰盒,将其中最显眼的那条钻石手链取出戴上。
最后检查了一遍随身物品,确认没有任何遗漏,这才锁门下楼。
单元楼外,那棵分外茂盛的梧桐树下,白衣黑裤的青年正静静屹立着。
迟愈刚一出门,程砚便心有所感、转头望来。
“久等了。”迟愈打了声招呼,开门上车。
“没,我也才刚到。”程砚随后坐到了驾驶座上,熟门熟路地递过来一份早餐。
酥酥脆脆的油条和热气腾腾的豆浆,只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迟愈伸手接过,半开玩笑地道:“我们之间就不需要说这些客套话了吧?”
她指的是那句“我也才刚到”。在她的印象中,这可是为了不让迟到的人尴尬所必备的话术。
虽然她今天并没有迟到就是了……
程砚笑了:“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迟愈想起了自己的那句“久等了”,颇为认真地点了下头:“也是。”
程砚发动汽车,状似无意地看了眼迟愈的左手手腕:“我的眼光还不错吧?”
“嗯,挺合适的。”迟愈抬了抬手,将手链对准了自窗外投来的阳光。
她微微转头,神色柔和,“我很喜欢。”
金灿灿的光线下,手链上镶嵌的颗颗碎钻熠熠生辉……仿佛波光闪动的湖面,美丽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