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味斋是沈愉读大学时一个人来这里玩发现的。
当时正面临着闭店的风险,门口被风霜侵袭的有些破旧,如果不是实在走累了,沈愉也不会选择在这家破旧的老店吃。
然后发现商机,收购,投资,闭店又开店,一气呵成。
这件事至今在沈愉心里想起来都会津津乐道。
引路的是新来的学徒,兴奋地说起大厨最新研发的菜品,绝对会让沈愉大开眼界。
岑故问,“沈小姐经常来?”
沈愉笑而不语。
引路的学徒也吃吃笑,两人就这样被引进了包间。
小学徒从怀里掏出一份菜单。“沈小姐,您看看,今天想吃什么?”
沈愉推过菜单,“岑先生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吗?”
岑故扫了几眼,“沈小姐推荐吧。”
两人客气到有些不自然,小学徒瞅瞅两人,“那我来推荐吧,还是老三样,再加个酒加两个新菜怎么样?”
沈愉看了眼神色自然的岑故,点了点头。
菜上的不算快,酒早就热好上桌。
沈愉斟满一小杯酒,推给岑故,“冬酿花雕,试试?”
女人脸上带着罕有的期待的笑。眼神晶亮。
岑故琥珀色的眸子盯着他,然后接过酒杯。
酒温偏高,入口柔和温润。
他有些诧异的挑眉。他不善饮酒,也知道这酒是好酒。
沈愉脸上的笑容扩大,“好喝吧?”
她举起酒杯细细的嗅闻,“你知道六味斋为什么叫六味斋吗?”
不待岑故说话,她就自问自答道,“甜、酸、苦、辛、鲜、涩六味皆兼于细品之下。所以叫六味斋。”
她摇晃着酒杯里色如琥珀的酒水,“冬天喝温花雕,四十二度为最佳。”
岑故这才注意到倒酒盅的壶上自带了个温度显示器,现在的温度已经是三十九度。
他敲了敲器皿,“沈小姐不喝吗?”
包厢门被敲了敲,下一刻,就有服务人员开始上菜。
“冬酿花雕只有最开始斟的那杯最好喝。”
她笑容隐含一丝狡黠,“而且空腹不宜饮酒。”
岑故忍不住弯了眉眼。
头上灯光昏黄,衬得男人凶戾的眉眼都柔和下来。他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浅浅笑意。看人的时候似乎带着万般柔情。
沈愉没有喝酒,但怀疑自己醉了。
好在门口的学徒还在巴巴的等着她吃完点评。
新菜算不上出挑,热制凉吃,将新鲜的虾仁过遍凉油,再裹上调好的面糠在蒸锅蒸熟,去除水汽后又快速过遍热油。
入口酥脆,吃到虾仁,又品到了鲜。
沈愉一连吃了几个,然后放下筷子。闭着眼装模作样的沉思了片刻。
直到等候在旁的学徒头上急的冒汗了,才笑道,“还不错,就是吃多了有点腻。”
学徒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脸上挂起笑容,“我还在想呢,怎么吃多了也不腻。”
话音刚落,就从包厢奔了出去,“我去给师傅说说。”
沈愉眼里含了笑,转头就对上了身侧男人略带揶揄的神情。
她有些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岑先生觉得这里菜怎么样。”
岑故放下手里的筷子,沉吟了半晌。
才在她隐含期待的神色里缓缓开口,“可以说,是我回国后最喜欢的一顿饭。”
男人说话神色深沉,与方才沈愉逗学徒的神情一模一样。
沈愉假装不懂,当即绽开笑容。“有机会可以把这里的菜都试试。”
点的菜色不多,但都是六味斋的精品。
沈愉一直注意着岑故的神情,见他神色放松,眉间偶尔流露出愉悦,她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