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没想到安贵妃耍赖动作竟然水到渠成,差点儿没绷住。
这姑侄俩欺负人的水准旗鼓相当啊!
有心抗议,可是他又听安贵妃用抑扬顿挫的语调感叹:“陛下,您都不晓得那小子午膳前过来说了什么!”
“哦?”景和帝一边竖起耳朵,一边紧紧盯着棋盘,不给安贵妃改动棋盘局势之机。
安贵妃哼了哼:“那小子过来请安之后,竟然当着臣妾的面儿问,臣妾有没有得罪过永平郡主!您说他怎么想的!且不说臣妾是永平郡主的长辈,怎可能和小孩儿较真儿?
更何况,臣妾嫁进王府之后鲜少见外人,也就是您登基,臣妾负责御宴,这才见过永平郡主几次,还不曾有过交谈。
您是知道的,不是臣妾挑理,永平郡主进宫,素来只是拜见您和太后,最多再在安鸾宫外行个礼,我和谢姐姐两宫之地,她从未踏足,您说,我能怎么得罪她呢?”
景和帝闻言,沉吟之后笑了笑:“永平就是这脾气,鸿安长姐也拿她没办法。礼仪规矩上的小小瑕疵,母后和朕也不想计较,你和谢贵妃就多多包容吧。”
“人家和谢姐姐本来也没计较。”安贵妃朝景和帝飞眼,“不是这次让屿哥儿闹的,您看臣妾和谢姐姐跟您提不提这事儿?”
景和帝也不想分辨两个贵妃的态度,只是笑问:“对啊,屿哥儿好好儿的怎么问你这话?”
安贵妃似笑非笑将安屿仨人在河桥畔的分析说了一遍,最后问景和帝:“您说,这小子是不是傻啊?哦,晟哥儿、苑姐儿没有招惹过她,他就招惹了?他自己找不出理由,就想起自己亲姑姑来了?您见过谁上赶着给自己找对手?”
“……”景和帝觉得也不怪屿哥儿,要是从排除法来讲,苑姐儿的思路不能说不对。
“您这还护着呢!”安贵妃揉揉头,“他怎么不想想,有时候得罪一个人,不一定彼此认识啊!”
她端起茶盏,随意言:“可不是臣妾护犊子啊,要臣妾说欸,比起屿哥儿,苑姐儿许更招永平郡主的眼!”
景和帝听着不解:“不至于,苑姐儿虽然淘气,可是没见过永平几次。”
“陛下,臣妾有次去慈宁宫请安,发现慈宁宫宫人欢天喜地的忙碌着,一问才知是到了苑姐儿进宫的日子……等臣妾给太后请安出来,刚巧遇上进宫请安的永平郡主,臣妾远远看着,从齐姑姑到小丫鬟都格外客气。”
安贵妃说至此,看向景和帝问:“臣妾斗胆问您,您说,在太后娘娘跟前儿,永平郡主和苑姐儿孰重孰轻?”
景和帝刚想说永平郡主是亲孙女儿,可是下一秒他推己及人,这话却有些说不准了。
怀着这个疑问,景和帝回他的清源宫去了。
“娘娘,陛下怕不是为护城河里的鱼而来。”心腹丫鬟在安贵妃耳畔轻言。
安贵妃翻翻眼:“皇上自己宠出来的,自己受着吧!”
只要她管教屿哥儿,皇上就当好人!
这回好了,也让皇上尝尝何为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