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您被剥夺了管家之权,大公子又在床榻上躺着,瞧着便不中用了,又对您从前看账本的事情怀恨在心,才拿了这样的东西来糊弄您!”
听着她言语中的嘲讽之意,观墨轩所有人都含恨的咬紧了牙关。
可宋熹之却只是淡淡的望着她:“好,既然你知道外头的掌柜拜高踩低,是否应该把布匹吃食给我换回来?”
胡嬷嬷点头,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藏着几分阴险:
“换,是该换的!不过管家的事情多,老奴这次帮您换了,若是下次外头的掌柜还如此这般,那也实在是没办法。”
这话的意思,便是在给宋熹之预告了。
不仅这次是低劣的吃食布匹,因为贺景砚躺在床上,掌柜们拜高踩低,所以日后还是。
“您知道的,外头的掌柜都是侯府的姻亲,根本动不得!除非您去找老夫人告状,把那些讨厌的掌柜悉数换了去。”
这话说得更有意思了。
宋若安故意用软刀子,逼迫宋熹之最好把事情闹大,若是宋熹之拿这件事和掌柜们对上,让老夫人处置了掌柜们。
那么她管家的难题也迎刃而解。
宋熹之只是笑笑,不接茬,她不想去为难贺老夫人,给宋若安做了筏子。
她只是淡淡道:“那便劳烦胡嬷嬷将这次的吃食换了。”
“我相信这次是宋若安刚刚接手了管家的事情,有所疏漏,若是下次还是这样,那便是妹妹能力不行,管事不周了。”
根本不需要等到下次了,宋若安这个家,她管不长。
胡嬷嬷瞧着宋熹之镇定自若的模样,只觉得她是在强撑着。
下次发放吃穿用度和月例银子时,便是冬日了,到那时宋熹之用着低劣的煤炭,在屋里冻得冷飕飕的,她还能忍?
想到这里,胡嬷嬷冷哼了一声,扭头便走了:
“老奴只是帮您换了炭火,其余的吃食吃起来都一样。而您的牛乳与燕窝,老夫人说了节约,所以您也是别想了。”
胡嬷嬷说完这话,便扬长而去,让外头的下人们都听了个明白,也知晓了观墨轩此刻的处境。
而观墨轩里面的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的盯着宋熹之纤细的身影。
她此刻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而她的夫君则是了无生息的躺在床榻上。
正是因为贺景砚躺在床榻上,所有人都觉得他好景不长,大寿将至,让掌柜们敢拜高踩低,宋若安敢蹬鼻子上脸。
可怜极了。
青铜咬紧了唇瓣,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等宋熹之神色如常的回了院子,又是坐在软榻上,喝了一口热茶,便看见青铜鬼鬼祟祟的走进了屋里。
“青铜?还有什么事情?”
青铜紧紧的捏着手里的钥匙,又是恭敬的将手中的钥匙呈到了宋熹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