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宋若安,送去祠堂,实行家法,没收管家之权,而后禁足在院子里,抄写女则女训,等查清事情真相之后,再行处置。”
实行家法?
宋若安听见这话,想到那日贺云策受家法时,鲜血淋漓的惨剧,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仓皇的握住了贺云策的手。
“夫君,事情还没查清,我真的是清白的,求求你,让祖母饶过我吧!”
贺云策低头,看着宋若安仓皇的模样,只觉得心乱如麻,他说不出心里是心疼还是别的。
分明不用休妻,他应该松一口气;而若安要受家法,他便应该拦在她身边求情才对。
可他觉得自己心情沉重无比,没有一丝开心,甚至还带有一丝恐慌。
贺云策正想开口,却见宋熹之从圆凳上起了身,又是缓缓往众人的方向走来。
“清白?妹妹说什么是清白?”
宋熹之语气平静,那副光鲜亮丽的模样,更是衬得跪在地上的宋若安狼狈无比。
贺云策只看了一眼,就瞥开眼睛,不去看她们那惨烈的对比。
只能听宋熹之的声音还在继续道:“医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若安你恶果已经铸就,却还执迷不延误,甚至往我的饮食里下了巴豆,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看着宋若安哑口无言的模样,贺云策反复咀嚼宋熹之的话,心中深处更是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垂眸望着宋若安,沉默了片刻,最后才道:
“无论如何,若安,你确实做错了事情,你去受家法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宋若安惨白着脸,被直接拖到了祠堂里。
一旁的夫人和官员们瞧着这幕,心下虽然还是对着宋若安和贺云策心里怀着怨气。
可他们看着安定侯和贺老夫人这副模样,也不由得要给他们一个面子,便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被宋熹之治疗好的人,纷纷离去,而没有治好的,继续排队诊治。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安定侯和贺老夫人还在忙前忙后的收拾残局。
贺云策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一言不发的站了许久,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回了书房。
“老夫人存心要受惩罚,恐怕少夫人这次伤的不清,您不先去祠堂,在她身边照料着吗?”
双喜急匆匆的赶在贺云策的身后,他说完这话,贺云策的脚步微微一顿。
不过只是一下,他便继续往书房的方向走,背影看着孤零零的:“她的身边有嬷嬷照料,祖母不会要她性命的。”
贺云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中担忧,可他此刻不想去面对宋若安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