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策啊贺云策!”秀王咬紧了牙关。
与品香楼这边的门庭若市不同,贺云策花了大价钱新开的若安楼,却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贺云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空空荡荡的香楼里,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他为宋若安精心准备的东西。
香楼处处雕刻着宋若安最喜欢的海棠,窗边的帷幔用的是宋若安最喜欢的月影纱,就连置放熏香的柜台,用的都是宋若安喜欢的梨花木。
贺云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揉碎了,撕裂了,他的喉间溢散出无助的哭声。
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可怜又可悲。
楼里的伙计看见贺云策这边的动静,纷纷是慌了神,他们也对方才品香楼里的事情有所耳闻,于是急急上前劝慰。
“老板,没事的,并不是说铺子就看不成了,咱们价格放低一些,照样能卖卖给那些买不起正品熏香的人。”
“对啊对啊!您不是一早就打算卖品香楼的翻版熏香嘛?那价格肯定不能这么高。”
香楼里的老师傅们都觉得很奇怪,他们以为自己这个新东家,一开始就打算剽窃品香楼的熏香,作为自己的噱头和卖点,从而出售平价熏香。
他们一开始还觉得,能找到八九不离十方子,也是不容易的。
可谁能想到,他这新东家,在铺子开业的第一日,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去告品香楼剽窃了。
这简直是……倒打一耙。
众人想到这里,倒是纷纷沉默了下来,对自己的前途也多了些许的担忧。
“卖给买不起正品的人”,这句话就像是利箭,猛地戳中了贺云策的心脏,让他浑身一颤。
他用力的抹了一把脸,随即去书房掏出了宋若安藏起来的那些古法原方,又是交给了香楼的制香师傅。
“你们按照这个方子做,看看做出来的东西是否与品香楼的一样。”贺云策现在出奇的镇定,声音也有些冷。
几个制香师傅都有些错愕,也有些惊奇,不过还是按照贺云策的吩咐去办了。
贺云策站在原地看他们制香,眼眸深深,也不哭也不恼,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十分平静的等了许久,为首的制香师傅才将按照方子制成的熏香,交到了贺云策的手上。
熏香师傅摇了摇头:“很像,但是不一样。不过便宜卖给百姓也是够用了。”
贺云策握着熏香的手在瞬间收紧:“你们所有人都能看出很像?”
熏香师傅点了点头,说话是异口同声:“我们制香了许多年,自然能看出来,这个熏香方子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肯定与原方不同,不可能制出一模一样的。”
这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贺云策突然痴痴的笑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泪水从眼角溢出:“若安啊若安,你怎么什么都是在骗我。”
“我这样反复的向你确认,可你却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说,宋若安,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他望着对面门庭若市的品香楼,又是捏紧了手中重重叠叠的古法方子,便突然往品香楼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