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之有这么好?
她不敢想,炸毛的猫咪安静乖巧下来,闷闷嘟着嘴。
傅砚之这是知道她身份后试图做出来的弥补是吗?
孩子死了,他来奶了,楼雨霁心底悄悄评一句马后炮。
—
翌日中午,傅家老宅。
傅迟意手中捧着个小叶紫檀盒子,漫不经心喂着湖里一池锦鲤,不听亲人一句劝。
喂完又去修剪花架子上盛放鲜艳的蓝雪花、长春花,人就窝在后院,不肯挪动他尊贵的脚到前厅,修身养性,惬意自得。
而陆家家主和夫人就要到来做客。
傅家长房一脉亲人全部在家。
傅迟意理应接待,不应该消失不见人影。
“从小到大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陆叔叔就快到咱家里来了,连最基本的待客礼仪你也不顾。”
余岁欢气到拿出照片,问他对陆家小姐有哪里不满,礼数不周,见面不愿。
陆家人千里迢迢飞到北城,遇上小兔崽子这样的态度,让别人如何看待他们傅家。
“妈,算我求你了,这么喜欢陆家那女人,你让大哥娶她,我真的用不着你担心私人感情。”傅迟意漫不经心。
“我谈过的女友比大哥吃过的饭还多,你不如担心担心他找不找得到嫂子。”
余岁欢狠狠捶他一拳:“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但是他说的,是从未设想的方案。
好像有点道理,她两个儿子……念念看上哪个都行。
“不对!你打什么岔,你跟念念年龄相仿,就见个面,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做朋友的机会,再进一步发展,你看,很漂亮的女生嘛……”
傅迟意喉间嗤了声,漂亮女人他见过不少,陆家那女人能美到哪去?
男人眼皮轻抬,只随便一扫,就这一眼差点移不开视线,一把夺过照片,死死盯着。
傅迟意压抑着呼吸,气急出声:“妈,你不早说是念念!”
余岁欢:“?”
她一直都说念念。
正好,司机师傅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傅砚之已经将会议推迟到下午,中午待在家里,身边跟着在他身边做事的小妹傅嘉盈。
两人回到老宅。
这才刚进门就听到一段冷嘲热讽。
“大哥,你专断独裁太久,连份背调都不肯做,就随意欺负我女朋友,对她言语上不尊重。”
“这段时间你是开心了,我受了多少冤枉苦,你根本不知道,你早就黑心肝了,良心完全被狗吃了。”
余岁欢和傅嘉盈:“?”
“小哥,你、你你……”傅嘉盈下巴惊到地上,“你今天吃错药了?跟大哥这样说话,疯了吗?”
“我没疯!”傅迟意扯了下唇角,要笑不笑。
傅砚之没说话,神色平静,单手插在西裤兜里,将傅迟意脸上情绪尽收眼底。
傅迟意顶着他的视线,这次没退,硬着头皮把话说完:“我跟念念分手了。”
“万一我婚事泡汤,罪魁祸首就是大哥,妈,盈盈,你们看着办吧。”
被分手是他,跪祠堂被打是他,抄经文恶心到吐,手差点腱鞘炎,人差点疯了也是他,中夏和星河的职位被撤更是他。
而这一切,全拜他的好大哥傅砚之所赐。
“小迟,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傅砚之尝试冷静,沉着眼眸看他。
对上弟弟眼睛的一瞬间。
傅砚之眼眸愈发暗沉,喉结滚动,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摩挲指尖,心底无比卑劣地想着:万幸小迟不清楚自己对楼雨霁做了什么。
傅迟意不给他机会,眼尾挑起的弧度很冷:“大哥,你一句话就想轻飘飘揭过?”
他放下手中那盒饲料。
简简单单的白衬衫穿出意气风发,捏了捏手腕,冷声说:“傅砚之,你让我无话可说。”
傅嘉盈:“……”
小哥,你几时变得这么勇?
已经有胆子跟大哥叫板了,居然连名带姓喊名字。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个什么情况?”
余岁欢抓住傅迟意手臂,保养得宜的脸满是不解,眼睛盯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小儿子。
“你跟你哥闹个鬼脾气,乖乖去前厅……”
傅迟意拍拍她的手,笑了声:“妈,我这就跟你去,大好的日子我可没空跟大哥吵架,影响我心情。”
说罢,傅迟意低头扫一眼自己身上简单宽阔的短袖白体恤,浅色牛仔破洞裤,过于休闲散漫。
在正装严肃的傅砚之身边尤其明显。
傅迟意啧了声:“我去换身衣服,妈你稍等,等会儿跟你一起去见陆家人。”
老宅门前,黑色加长版宾利绕过街道,缓缓驶入傅家的停车库房。
出行围绕乌泱泱一片保镖。
楼雨霁身在其中,挽着妈妈的手,红唇不停嘟嚷:“人家今天通告很赶的,才跟导演请了那么一会儿假,要按时回去。”
“乖仔,跟妈妈去见一见。”楼霜华安慰,“不一定非要你跟迟意在一块。”
“当然,我跟他早分手啦!”
楼雨霁撒娇,企图溜走,不想看到傅迟意,更不想见到傅砚之。
陆家怀停下脚步,转身看靠在一起的母女俩,自带威严的脸严厉硬朗,冷斥道:“胡闹,三个月的时间跟你跟迟意能相处成什么样,再多接触一阵子。”
“爸,我没有吃回头草的爱好。”楼雨霁不满,不知死活嘀咕一句,“你跟妈妈在一起三个月都有了我。”
陆家怀面容微变,眼里闪过不自然,声音更加冷厉:“轮到你指责你爸的做法了?”
楼霜华眼角余光看一眼他,抬手捏上女儿脸蛋:“翅膀硬了。”
“爸爸就是双标。”楼雨霁委屈。
读书时候不让谈恋爱,毕业没多久立马逼婚,非让她联姻,找到北城那边去,太远了。
裴卿望拍一下她脑袋:“行了,听楼女士的话,别耍小性子,撒娇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