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时总说了什么？你不演那部剧？再逼解约？”
“楼雨霁你好大的胆子！”
她接通电话，经纪人的声音乍然响起。
楼雨霁捏着手机，收拾好心情，绵甜嗓音泄露出一丝雾蒙蒙的哑：“姐，你想让我演？”
那当然不想。
叶清棠对她自有规划，打电话来不过是确认一下。
她真干得出解约这种事情。
“你知道违约金多少钱吗？”经纪人轻咳一声，“不演就好好商量。”
楼雨霁情绪低落：“知道，我有这个钱。”
“姐你不用担心，我就说说而已，吓一吓时总，不是真的。”
她出得起违约金，不代表她一定会出。
公司这边对她算蛮好，不是迫不得已，楼雨霁期望安安静静等待合同到期。
以后看情况决定续不续约。
说起来为时尚早。
两人聊着工作的事情，钟云栖认真吃饭，时不时喂她一口，自然熟稔。
“声音怎么回事？”
叶清棠听得出来这小兔崽子在吃东西，偏偏回话语调比往常安稳。
从前咋咋呼呼，精气神十足。
楼雨霁淡然：“跟人吵了个架，累了。”
叶清棠：“……”
“吵出来就好，免得你憋气在心。”叶清棠只能这样说。
“你私生活我不关注，但记得不管做什么，都要注意分寸，别让狗仔拍到你私会男人第二遍。”
私会……
楼雨霁抿着唇。
钟云栖见她不语，凑近手机，扯着嗓音道：“放心啦经纪人小姐，楼念念跟我在一起，不用担心。”
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钟云栖拍她：“吃饭吃饭，别因为狗男人气坏身体。”
楼雨霁嗯一声。
不多说。
“神思不定的，你想跟他复合？”钟云栖问道。
楼雨霁面容无波无澜，只有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冷脸道：“前任就是前任，不差他一个追求者。”
钟云栖：“果然秀恩爱死得快哈，当初可会炫耀了你，但他为你做了什么，你就那样喜欢？”
楼雨霁眼睫动了动：“我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不过不重要，分手了你别再提那王八蛋。”
“嗯，你有喜欢的哥哥。”钟云栖漫声道。
楼雨霁皱眉，没懂。
“你不是没看上联姻对象，看上人家哥哥了？”钟云栖摊手，“这么快忘记？”
楼雨霁心口一跳，呼吸发紧。
“你！”她咀嚼的动作慢下来。
像是警告，却又不像，钟云栖笑了声，没再逗她。
—
中夏员工会议。
底下的人战战兢兢，顶头上司改变主意比他们想象中要快，说不跟宋家往来合作便不跟。
“大哥，怎么了？”傅嘉盈皱眉问他，神色认真，“宋家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一场合作，早做过风险评估，傅嘉盈不明白哪出了问题。
“项目不能再继续下去。”傅砚之没告诉她实情，只简洁说了句。
傅嘉盈脸色凝重，若有所思。
可具体什么原因，她大哥一句话不肯透露。
这种风格，不像他。
冷淡现代风的办公室里。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形像是镀上一层浅浅光影，手中拿着手机，声线温沉：“妄遥，新开发区的旅游项目中夏这边没有问题。”
周妄遥莫名其妙。
“大头合作对象已经定了，你来分一杯羹？”他问道。
宋家对此有经验，各方面再合适不过。
而且听这语气，根本不像是分一杯羹那样简单，是来跟人抢的。
傅砚之清淡嗯一声，转身往回走，漫不经心去点燃雪茄，简单疏解胸口郁气。
“不是大哥，这一时半会儿的……”周妄遥不知从何说起。
他压低了声音：“你会不会不太地道？”
“傅砚之你谋划什么坏事，也想把我拉上马跟你一起，别这样啊。”
整个进程商量到七七八八。
期间没有一丝纰漏。
他没有理由临场换人。
电话那边，很淡的一声笑，带点冷。
“中夏能做得更好，给出的投资……”他说了个数，“你没理由拒绝。”
周妄遥倒吸一口凉气。
“宋家人惹你了？”
周妄遥最后还是同意出面交涉，只是没忍住在电话里问了句。
男人脸色骤然沉下去，搁下雪茄。
休息室的卫生间里。
傅砚之捏了捏眉心，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无一丝表情的脸沉得不行。
“嗯，有点矛盾。”
直到挂断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