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可先说好,比输了可不许掉眼泪,不然淳于先生可饶不了我。”李惟瑾调侃道。
沈殊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会儿谁哭还不一定呢!”
说罢,她手腕一抖,剑锋直逼李惟瑾而去,李惟瑾也赶紧收起嬉笑的心情,稳稳当当地接下她这一招。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交手后,沈殊玉将李惟瑾的剑招熟记于心,而后她仿佛是气力不济一般,勉强招架了几次便开始一味闪躲,像是抵挡不住又不愿轻易认输。
李惟瑾面露得意之色,愈发穷追不舍。
台下的秦灵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对一旁的杜信芳说道:“阿殊是不是快招架不住了,要不你把她换下去?”
杜信芳不慌不忙地摇了摇扇子,“不急,再看一会儿。”
台上的沈殊玉像是对败局浑然不觉一般,从容不迫地接下李惟瑾的所有攻势。
李惟瑾此刻却心急起来——沈殊玉身法极快,躲得着实灵巧,再拖下去可当真是胜负难料了。
谁知,下一刻演武台上风云骤起。
沈殊玉被李惟清逼到石壁处之后一脚踢在石壁上,借力回身一剑刺向李惟瑾,这一剑扫尽先前颓气,剑身如灵蛇一般,她的招式也变得凌厉异常,专攻李惟瑾的弱点。
李惟瑾被她打得措手不及,心下也渐渐慌乱起来,待察觉出沈殊玉先前是敛尽锋芒后,他心中的轻敌之心全被懊恼取代。
台下众人也察觉出门道,全场鸦雀无声。
两人正酣斗时,忽然听到石壁上方传来一个声音。
“可以了,停手吧。”
虽然剑锋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但那声音刚一传来,沈殊玉立马就知道来人是谁。
她躲开李惟瑾斜劈过来的一剑后,向后急撤几步,收剑入鞘。
李惟瑾见状也连忙收了攻势退到一边。
石壁上方有条青石板小路,淳于靖不知何时顺着小路站到了石壁上方,他身后还跟着裴大人与裴含章,三个人站在石壁之上似乎已看了好一阵子。
“你们二人各有所长,此次比武切磋不分胜负,可以到此为止了。”淳于靖温和地说道。
沈殊玉看到淳于靖的眼神,略一琢磨便明白过来,李惟瑾到底是世家公子,且他家长辈就在台下,当面落他面子不大好。
她倒也没有多计较,回身朝李惟瑾行了一礼,“李师弟剑法超群,领教了。”
李惟瑾到底也是习武多年,对刚才比武的胜负心里有数,他也是个爽快之人,略一迟疑后便接过了沈殊玉抛来的善意。
他向沈殊玉郑重地回了一礼,“未曾想沈师姐的剑法已如此精妙,这场该是沈师姐胜才对。”
秦灵泽在台下听他二人打了半天太极早已不耐烦,于是开玩笑说道:“你们俩这谦让来谦让去,打算什么时候结束啊?要不我们把晚饭搬到这儿吃?”
台上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笑声,沈殊玉也忍俊不禁。
她脚步轻快地三两下蹦下石台,随手把手中的剑抛给朱雀,李惟瑾也跟着她一起走了下来。
此刻已到了晚饭的时间,淳于靖远远地吩咐谢嫮准备开席,谢嫮领命离开后,众人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去。
裴含章也跟着祖父和淳于靖一起离开了演武台,走下台阶前,他忍不住打量了一眼沈殊玉离去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