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大着胆子抬起头,让沈殊玉看清她的样貌。
“刚刚除了你,还有别人听到吗?”
“没,没有了……”小丫鬟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奴婢什么都不会说的,还请小姐饶奴婢一命。”
以前只听说家里这位不常露面的大小姐脾气不大好,但经过了刚刚那一段她才知道,沈殊玉岂止是脾气不好,她连沈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那她碾死自己就不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小丫鬟越想越伤心,哭得快背过气去了。
沈殊玉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赶紧把眼泪擦干净。”
小丫鬟呆滞地看着她,见她和颜悦色地坐在那里,不像是想要自己小命的样子,赶忙擦干眼泪,慢慢地挪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黛绿……”
沈殊玉抿了口茶,“名字取得不错。”
她褪下腕上一个银镯递给她。
“我倒是有心把你提成这院子里管事的大丫鬟,不过那太扎眼了,你做起事来也不方便,以后你还做这院子里的洒扫丫鬟,只是要记得替我留心府里的事,等我回来的时候一一说给我听,记住了吗?”
黛绿哪敢拒绝,连忙答道:“奴婢记住了。”
柳安固然好用,但他作为男子不便进出内院,能知道的都是些外面的事,而黛绿就不一样了。
沈殊玉说话算话,她依照与沈夫人的约定去劝说沈渭打消了让沈晏清去拂玉山庄拜师的念头。
其实这事并不难,沈渭本就被沈夫人吵得头疼,沈殊玉再从沈晏清的角度稍稍劝了两句,沈渭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此事便就此作罢。
搞定了沈府这些事,沈殊玉才终于放心地回了拂玉山庄。
淳于靖的寿辰已过去了好几日,山庄里大部分宾客都已陆陆续续离开,拂玉山再次从喧闹声中归于平静。
沈殊玉回到山庄后打算先回去梳洗一番再去拜见淳于靖,可还没走到缇花小筑,她便远远地看见秦灵泽在自己院门口那棵大柳树下转来转去。
他时不时拿着扇子敲敲自己的头,神情焦躁不安,朱雀则抱着剑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沈殊玉今日心情不错,便走过去开口打趣他。
“三哥,你再这么走下去,我门口都能被你刨出一条护城河了。”
秦灵泽听到声音便抬头看去,一看是她,先是大喜过望,紧接着又愁眉苦脸,摇晃着愈发滚圆的身体颠颠儿地朝她跑过来。
“阿殊,你可算是回来了。”
朱雀也走了过来,“小姐,你回来了。”
“嗯。”沈殊玉应了一声,“你们是在等我吗?”
看到秦灵泽的神情不似往常悠闲,沈殊玉问道:“三哥,你这是怎么了?又闯祸了?先生罚你了?”
秦灵泽哭丧着脸一拍大腿,“哎呦喂,小师妹,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