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庄子里除了淳于靖,其他人今天下午都在这聚齐了。
秦灵泽怀里抱着一个包裹,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宝贝,他一味地躲闪着谢嫮要拿包裹的手,说什么也不肯给她,嘴里还不住地嚷着,“我不管,我就不给……”
谢嫮一向守礼,想上前拉扯他又觉得实在不雅,只得又急又气追在他身后。
“我以后会还你的!”
秦灵泽的侍从在一边小声地劝着他,谢嫮的丫鬟也跟在自己主子后面着急。
孟庭芝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一院子的人当中就属沈殊玉最悠闲,裴含章进来时,她正环着双臂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笑眯眯地看热闹。
裴含章径直走向了她,“这是怎么了?”
沈殊玉看到他,温和的面色先是一凛而后恢复如常,她平静地答道:“他们……”
还没等她解释,孟庭芝便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沈师姐,含章,你们快帮着劝一劝啊!”
裴含章于是问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孟庭芝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也没弄明白,刚刚在路上遇到谢师姐,她说有东西要清点,我就跟着过来帮忙了,后来秦师兄也来了,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变成这样了……”
他们三人正在嘀咕,那边的秦灵泽与谢嫮也没闲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让步。
“你先把东西给我,不然单子上的东西凑不齐我怎么和先生交代?”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
“这本来就是一对,等我从库房里找到另外那个一模一样的,我马上就拿来给你!”
“那也不成,我等不了!”
“你有什么等不了的?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给我?”
“你立字据我就给你!”
“秦灵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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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嫮柳眉倒竖,被秦灵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直跺脚。
这事说来话长,淳于靖寿宴已过,一众客人纷纷告辞离开,沈殊玉也已送别李家兄弟二人。
有些人因路途遥远未能亲自过来,只派人送了礼物,淳于靖便让谢嫮从库房挑几样东西给人回礼。
可是礼单上有一方砚台谢嫮怎么也找不到,正好那砚台是一对,另一个被淳于靖送给秦灵泽了,他没用过,所以谢嫮就想先拿他那个顶上,等回头找到库房里那个再还秦灵泽,谁知道……
秦灵泽抱着怀里的东西躲到院子里的另一棵树后,跳着脚喊道:“每次我要支银子,你都让我必须写得明明白白的,扣我银子的时候却眼都不眨一下……我不管,今天你要拿我的东西也得给我写字据!”
谢嫮的小姐脾气也上来了,她指挥着身边的两个丫鬟去抓秦灵泽。
眼见着再闹下去两个人就该真生气了,沈殊玉连忙拦在中间拉住谢嫮,笑吟吟地劝她。
“好啦好啦,别生气,三哥就这副作天作地的狗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她给谢嫮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会意,连忙过来扶住谢嫮。
沈殊玉又走到秦灵泽身边,冲他眯了眯眼睛。
“二姐正着急呢,你快把东西给她,要是耽误了正事被先生知道了,你肯定又要受罚了,咱们昨天刚跪完,你也不想再跪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