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笨拙地用药杵捣药,却始终不得章法,药材丝毫没有听她指挥的意思,在药杵的冲击下到处乱蹦。
沈殊玉一边手把手教她如何使力,一边说道:“霖霖,你跟着你师父学医术不能只抱着书本死磕,不然不就成了纸上谈兵?”
闻言,独孤霖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露出欣喜之色。
“阿姐,还是在这里好,府里的日子无趣的很,每天一堆人围着我转,只要我想去做点什么,丫鬟婆子们必定要大惊小怪地拦着我,连一个雨点从天上掉下来她们都怕我被砸得筋断骨折……”
陆明珠和沈殊玉都被逗笑了。
“她们也是一片好意啊。”
独孤霖埋头捣药,发丝顺着她的肩膀滑落,怕她觉得碍事,沈殊玉抬手为她理了理。
独孤霖一边捣药一边小声嘀咕道:“她们就是怕挨我爹娘的骂……”
沈殊玉耐心地劝解她。
“怕挨骂也没什么错啊,毕竟她们生活的重心就只有你,你在这里想怎么自在就怎么自在,但回家了也别因为不习惯就一味地和身边人怄气,恩威并施才能服众,而且心情愉悦也有利于你病情的恢复。”
“嗯,我知道了。”
朱雀从后院绕过来,和三人打过招呼后把一封信书递给沈殊玉。
“小姐,这是沈府刚刚派人送过来的。”
沈殊玉拆开信件,粗略地浏览了一番。
朱雀站在一旁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封信的内容到底让她是喜是忧。
独孤霖则是心直口快地问道:“阿姐,信里写了什么啊?”
“父亲说让我回家小住两日,不过他没明说是为了什么事。”
陆明珠听完,便回想起沈殊玉上次接到的书信,隐隐有些担心,“是和上次的事情有关吗?”
朱雀也立刻反应过来,“要不要再去找淳于先生商量一下?”
沈殊玉盯着手里的信纸,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笑了起来。
“你们别担心,那桩婚事已经结束了,我想父亲这次大概是有别的事想找我,怕我不回去,所以才写得含糊。”
沈渭给沈殊玉的信一向都是言简意赅,寥寥数语便说明意图,一般字越少事越大。
然而,这次的信却一反常态,沈渭在信中把家中大大小小的琐事都说了一遍,最后才委婉地提出让她回家小住两日。
这让沈殊玉有种异样的感觉——沈渭似乎是没人可以倾诉,所以才给沈殊玉写下了这样一封信。
“那我先回山上收拾一下,然后回府。”
沈殊玉把信纸折好收进袖子中,又对陆明珠说道:“我先走了。”
陆明珠赶忙叫住她,“阿殊,原本说好我们过几日就要出发去景安了,你赶得及回来吗?”
“放心吧,我肯定在出发前回来。”
虽说出门很重要,但家里难得有一出大戏,她不得看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