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章抿着嘴无奈地摇了摇头。
“舅父又审了一次,可仍然是什么线索也没问出来,他又是个文弱书生,多打两板子都怕他咽了气,舅父只好先把他关上两天再说。”
他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把白天从书院里问到的刘令仪和楚逢生的一些情况说了一通。
沈殊玉听完,喃喃道:“他会种牡丹花?”
裴含章一时没有听清她的话,便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唔……没什么,你继续说。”
裴含章又将楚逢生从柳颐宽处借钱的事讲给沈殊玉听,沈殊玉听后也是唏嘘不已。
“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感慨过后,两人一时无话,便都安静下来,沈殊玉微微垂着头,考虑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崔小姐今日和我说她在成婚前曾与刘令仪有过一面之缘,还有一件事或许也和刘令仪有关,明天我出门查查,要是能查明白,或许就能知道刘令仪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裴含章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沈殊玉作势要打他,“你知道归知道,不许出去乱说,这件事关乎崔小姐的清誉,没查清楚之前不能出去乱讲。”
“知道了知道了,”裴含章答应着,“你查你的,我查我的,舅父审舅父的。”
“你要查谁啊?”沈殊玉好奇地问道。
裴含章也没瞒着她。
“符骁,我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地冒出来有些奇怪,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出现可能没那么简单。舅父明天还要提审高远和符骁两个人,我就趁这个时间出去打听打听。”
时间有限,他们只能分兵作战了。
“嗯。”沈殊玉点点头,“那我这边要是有什么确凿的消息也会告诉你。”
“好。”
池塘边再次安静下来,两人的脑子里都装着案子的事,谁也没有睡意,于是都没提回房睡觉的事。
“哎,”裴含章看着沈殊玉,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问道,“你,身体好点了吗?以前在山庄里看到你都是一副张牙舞爪活蹦乱跳的样子,怎么出来以后风一吹就倒了?”
沈殊玉瞪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已经好了,不劳你费心。”
“你真是记吃不记打,才好了几天就大晚上出来吹风……”
裴含章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身子往前一凑说道:“可别想着再做什么坏事,不然我就再抓你一次。”
沈殊玉一下子便想起了先前被关到密室里的煎熬,她故作生气地伸手一推,就推开了凑近她的裴含章。
“走开,走开,不想和你说话。”
看着她别开脸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裴含章笑了起来。
“咱们俩现在好歹也是同门了,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啊?你那天到底为什么夜入左世伯的别院?”
见沈殊玉在这件事上就是不肯开口,他便自问自答起来。
“我猜猜啊,是不是因为三哥?”
沈殊玉这次终于把目光放回到了他身上,她睁圆了一双杏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三哥和你说的?”
这个大漏勺又漏出去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