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玉瞪大双眼,她一眼便认出了那名女子就是崔弗。
人群中也有看出她身份的,一时间议论纷纷。
崔弗看了一眼沈殊玉,然后便缓缓移步到了堂上。
“弗儿,你怎么出来了?”
崔老爷看到本应留在府中的女儿出现在面前被吓了一跳,“你赶快回去,这儿有爹就够了,你别在这儿添乱。”
崔弗摇了摇头,“爹,我不是来添乱的,我知道那个凶手是谁。”
她微微垂下头,“如果我一直躲在后面不肯站出来,这件事恐怕永远也无法结束。”
听完她的话,方大人连忙示意崔老爷不要继续阻拦。
“崔小姐不妨把知道的事说出来。”
崔弗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大人有件事一直没有明说,我知道这是大人对我这个晚辈的爱护之意,但事到如今,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问大人,那晚凶手是先杀了颐宽然后换上他的婚服,借着夜色掩护,到了新房后装成他的样子欺骗了我,是这样吗?”
堂下一片哗然,崔老爷痛心的闭上了眼睛。
方大人也露出不忍之色,但他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让人把柳颐宽染血的婚服拿了上来。
“从婚服上的血迹来看,那人杀人后的确曾把柳颐宽的婚服脱下来过。”
崔弗落寞地点了点头,她咬了咬牙,最终下定决心。
“那就是了,我只有一样证据,那个侮辱我的人,右侧的肩胛骨上有一处三角伤疤。”
方大人瞬间瞪大了双眼,还没等他说话,方恒便上前两步想要脱掉符骁的上衣。
谁知,符骁忽然发力,挣脱身边的衙役,与方恒动起手来。
两招过后,符骁忽然觉得右腿膝盖一痛,他难以自控地跪倒在地。
方恒趁机将他踹翻,随即身旁几人上来按住还想挣扎的符骁。
方恒眼风扫过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回头一看,恰好看到沈殊玉把手缩回袖子里,他微微颔首向她道谢,然后上前扯开了符骁的衣服。
符骁右侧的肩胛骨上果然有一道伤疤,崔弗的猜想不错,他就是那晚侮辱崔弗的人。
事实如何已是昭然若揭。
“符骁,你杀害柳颐宽在先,又穿上他的婚服蒙骗崔小姐在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事到如今,符骁终于意识到,自己偷来的运气终于消耗殆尽。
他仰天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将事实和盘托出。
“我叔叔为我在府衙里谋了一个职位,等我这次游历归来便可走马上任,可我没想到我来拜访高远时竟然会遇到柳颐宽。”
“高远把我介绍给他以后,得知我从洛京来,有一次他喝多了酒,无意中说起他曾在洛京那家客栈外撞到那个偷了他们银子的人,并捡到了那人的玉佩,他还说若是再遇上,他一定会认出那个人是谁。。”
“高远他们都当他说的是醉话,我却听得心惊肉跳,我没想到的是,几年前的东西他居然还留着……就算我设法拿走并毁掉玉佩,可一想到柳颐宽还活着,我就没法心安。”
“那阵子我找借口住进了柳府,却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动手,直到他成婚那晚,我知道如果再不动手,等他婚宴过后我离开柳府,我就彻底没机会了,于是我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追上了他,然后就砸死了他。”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崔弗。
“砸死他以后,我还要去新房找玉佩,我看着他身上的婚服,一时色迷心窍,于是就……”
听到这儿,崔弗面无表情地别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