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姐已经这样说了,银烛也只好愤愤不平地陪着她等在廊下。
沈瑶华在廊下的藤椅上坐着,银烛站在她的身后闭着眼打瞌睡。
独孤霖倒是自得其乐,一会儿找了些草去喂迷路蹦进院中的兔子,一会又用羽毛逗弄停在树枝上的翠鸟。
沈瑶华觉得这丫鬟着实有些不像话,可沈殊玉的人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管……
她坐得有些闷,就起身走到院中那几株牡丹花前,仔细端详了起来。
独孤霖让人移植过来的牡丹每一株都称得上是价值千金,既有姚黄、魏紫这类极品,又有豆绿、二乔争艳。
整个院子在花开的季节称得上是姹紫嫣红。
独孤霖看到她打量那几株牡丹时,心里就觉得不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到沈瑶华抬手要折其中那朵开得最好的姚黄,心里一急就上前推开了她。
“哎,你别折这花儿!”
见沈瑶华被自己推了个趔趄,独孤霖赶忙解释道:“这花是我阿姐最喜欢的,你折了她要生气的。”
沈瑶华的怒火终于在自己被推开的一瞬间冲到了脑门,她气冲冲地看着独孤霖。
“一朵花而已,我折我姐姐一朵花能怎么样?我是她亲妹妹,我要什么她不得给我?再说了,我折她的花,关你什么事?”
独孤霖也气恼起来。
“你这个人,第一次来又是闯人家屋子又是折人家的花,阿姐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你连阿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沈瑶华最厌恶别人拿她和沈殊玉作比较,听到这话,她上前一把就推开了独孤霖,非要去把那朵牡丹折下来不可。
独孤霖也不甘示弱,两人一言不合便撕扯起来。
一旁的银烛先是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拉架……
西门外,沈殊玉和秦灵泽、裴含章以及朱雀顺着小路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山庄。
“我就说你多余给她出这主意……”
“阿殊是谁啊,她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她就算真要把自己吊死,也得先把整个林子里的树挨个霍霍一遍……”
沈殊玉被秦灵泽和裴含章逗得直笑,一时间把今日沈瑶华要来这事抛到了脑后。
“走吧,都去我那儿喝杯茶。”
未曾想,四人笑容满面地走进门时,先看到的却是一幅兵荒马乱的景象。
独孤霖和沈瑶华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和衣服谁也不松手,两个人都是衣衫凌乱,钗环落了一地,银烛哭丧着脸去推独孤霖,试图分开两个人。
“呦,这是干嘛呢?怎么打起来了啊?”秦灵泽目瞪口呆地问道。
“都放手!”沈殊玉赶忙冲上前去分开两人。
见两个小姑娘皆是扯得衣衫凌乱,朱雀眼疾手快地回身关上大门,裴含章赶忙拉着秦灵泽转过身去,装作打量那一池被沈殊玉养的越来越肥的锦鲤。
沈殊玉这会儿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
“你们俩怎么回事?是要造反吗?”
银烛见两位小姐终于停了手,赶忙上前扶住沈瑶华。
沈殊玉瞥了眼银烛,“还不把她俩带进去收拾!谁再敢动手,就给我拎着行李下山去!”
沈殊玉难得发了次火,独孤霖与沈瑶华双双噤声再不敢言语,两个人一起去了旁边的屋子梳洗。